只能相信他了,他定是不会让自己的家人处在危险之中的,更何况自己现在也飞不回去,就是担心也没什么用。“那陛下那······”慕昔垂目掰着手指,她现在倒是更担心陛下,他身边也没个辅佐的人,他自己心中又没什么成算,她怕他被人牵着鼻子走,可现在自己也去不了蜀地,她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过去,这里离陛下所在的地方还是有些远。
思虑了一会儿,慕昔抬起头来,刚想提去蜀地的事,就发现源遐一直在看她,眼神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但似乎又有些怅然,慕昔心一颤的撇开眼,刚想说的话也吞回了肚子里。
慕昔心里正打着鼓,琢磨着去陛下那的事还是暂时先不提的好,侍者便端着盛有清粥的托盘进来了。
源遐接过托盘,吩咐侍者把桌上的药碗端走。他走到慕昔床前,将托盘放到床边的凳子上,他触了触粥碗,轻道:“还有点烫,要待会儿才能喝。”
慕昔瞟了眼清粥,现在是一天三顿清粥,她撅了一下嘴,就算她是个听大夫话的好病人,这样连着几天下来也很难不翻白眼。
源遐似是看出她的心思,轻声哄道:“再忍两日,再忍两日就能吃好吃的了。”
慕昔咧了咧嘴,表示她无所谓吃什么,只要病快点好就行。源遐端起碗,吹了两口,用勺子舀了舀,几次下来,粥也没那么烫了,“差不多了,可以吃了。”
慕昔赶紧接过他手里的碗,低声道:“谢谢郡公,我自己来。”
源遐看她抢走粥碗心中虽有些怅然,但也只是收回手没说什么。
她见源遐还坐在床边,便又有礼且疏离的谢道:“这几日多亏了郡公的照顾,慕昔感激不尽。”言罢,她舀了一口清粥放在嘴里,清淡而无味,在她嘴里还略苦,正如病后的这些日子。
“那以后我还可以照顾你吗?”
慕昔一口粥喷了出来。
源遐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粥碗,又将巾帕递给她,慕昔拿过巾帕刚给自己揩拭了一下,就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咳可是非同小可,比之前那次还要厉害,真是怎么也止不住,直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了,她只能伏在被子上,既遮住了自己咳得一塌糊涂的脸,又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慕昔竟从未这么希望自己能再多咳一会儿。
咳嗽渐渐止住,慕昔还是伏在被子上喘气。源遐在轻拍她的背,她也渐渐顺了气,但却感觉室内越来越静,这种境况下,她总不能一直趴着不起来吧,心思辗转,埋在被子里皱了皱眉头,暗自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她用巾帕遮掩了一下口鼻,同时也遮掩住了自己的窘态,她咕哝了声:“失礼了。”
本想着就这么糊弄过去算了,却听源遐道:“是我失礼了,但慕姑娘实在太有礼了,我也只能失礼了。”
慕昔现在有点懵,脑子也趋于空白,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应答。源遐看上去倒是镇定自若,虽然现在的状况是计划之外,他刚刚只是被她的过分有礼激怒了,才会这时候表明心迹,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慕昔依旧心存侥幸是源遐在开玩笑,他这话也挺像在开玩笑的,虽然他的眼神不像。她避开他的眼神,依旧用巾帕捂着口鼻并清了清嗓子:“郡公说笑了。”
“慕姑娘真认为我是在说笑吗?”
慕昔看他似笑非笑的,心里竟然有些怵,又咳了两声,低声提醒道:“我,有婚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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