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身体的某一处忽然涌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像是被人用精致的小锤轻轻的敲了一下,不知是脸蛋,还是喉间,又或者,是心脏的位置。
母亲的冷笑声在身后响起:“哼,状元苗子不照样没被名校录取,还要再复读一年?”
父亲责怪地说:“哎呀你少说两句,孩子已经够上火了。昨天我还看见新闻说有个女孩子因为高考落榜跳楼了。”
母亲似乎被父亲的话惊着了,语气立刻温柔了许多:“不许瞎说!跳什么楼!”
沈木星撇撇嘴,不高兴地低下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小裁缝,扭头离开了,离去之前给老妈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我就是跳楼也要等到洪水走了再跳!死也要摔成上百瓣儿给你凑一副麻将!”
母亲一怔,只能拿老公发作:“你听听!她越长大越不听话!”
父亲说:“孩子要复读一年本来就够闹心了,你还总是冷嘲热讽,催命呢!你再这样,小心孩子走极端!”
04
十九岁的沈木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要给这些可恶的台风取出那么好听的名字。
夏成说:“你也很可恶,名字不是也一样好听?”
夏成是个脸盘清俊的少年,大眼睛双眼皮,典型的南方小帅哥。那时的他的个子刚刚窜起来,还没迷上魔兽世界,更不知道苍井空。
沈木星和夏成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这样的亲密无间让沈木星和夏成说起话来更显随便,尤其是在她刚刚高考落榜,心情最差的时候,总爱拿夏成出气。
“滚!你才可恶!没事少总在我面前晃!我活了快二十年,没有一天不看见你的!快瞎掉了!”
挨骂的夏成总是嘿嘿一笑,像是捡着了似的。
“放心吧你瞎不了!我很快就要去上大学了,杭州可是人间天堂,听说啊,杭州的女孩子就像是西湖里现捞上来的一样水灵,聪明灵秀,温婉可人。你就留在这个小地方继续复习你的数理化吧!啊!到时候,想见我一次可就要等到寒暑假了,你可别想我想到解不出来方程,整天哭鼻子。”
一被戳到复读一年的痛点,沈木星就咬牙切齿,凶相毕露。
夏成预感到自己即将挨抓挨咬的前兆,拔腿就跑,沈木星张牙舞爪地在后面追。
“从西湖里捞上来的那是水鬼!考个破二本了不起呀!等到一年后我沈木星凤凰涅槃!你来我的清华还要买门票呢!”
连续几天的暴雨不能出门,可憋坏了夏成,此时他正闷坐在家里,怀念着跟她斗嘴的光景。
沈木星帮着爸妈将家里怕淹的家具往四楼搬,气喘吁吁的放下妈妈的麻将盒,靠在床边歇了一会儿,对面四楼的窗子被推开,寂寞的夏成瞥见她的身影紧忙朝她招手,而沈木星却没看见。
由于下雨,屋子里又潮又闷,沈木星哪里干过这么多体力活,此刻已是汗水浸透了衣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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