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见到郁昕翊的时候,却依旧胆寒,可能还是因为那次要卸他肋骨的事留下的恐慌。
郁昕翊冷着脸在灵隽身边坐下,灵隽却匆匆起身,小心翼翼地站在了他身后。
郁昕翊并不打算理他,而是拿着竹笛吹了几首年幼时教给弟弟的曲子。心里却在琢磨着该怎么把灵隽那张无懈可击的脸皮挪到延康脸上。
不论延康怎么看待灵隽,但延康顶替灵隽受了这么多罪的事,在郁昕翊心里始终是个结。不管是不是延康自愿,他只觉得灵隽那张面如冠玉的脸怎么都该赔给延康。
曼妙的笛音响彻药酒房,就连陪在柳恩初身边的阿晋和夕莫都能清晰地听到。
延康神情恍惚,恹恹病容抬眼去看身边一袭青衣的郁昕翊,迷糊中呢喃了句:“翊哥哥…”
这声轻浅的声音却横冲直撞飘进了灵隽的耳畔。本还低着头的他,眼中划过一丝惊诧,战战兢兢地看着吹笛的人。
郁昕翊并没因此中断笛音,思绪似是随着曲音飘远,消融了冰封在心口的一溪风月。
直到一曲毕,他才垂眼去看记忆中那个烂漫聪黠的少年,如今却像被厚雪覆盖住的草莽,尽显调零枯萎的奄奄一息。
郁昕翊将披在延康肩头那块发凉的棉布取下,换了块刚被暖炉烘得发烫的,语气生硬地对灵隽说:“上次免了你的罚,这次一并补全吧!”
灵隽吓了个机灵,忙着跪了下去:“灵隽哪里没做好吗?”
郁昕翊侧过脸看他,双眼的凌厉像两把利剑,随时能将那个孱弱的身子戳出几个洞来。
“延康的一身病,需要个健康的人用温血喂养才有可能康复。他脸上的皮用不了了,也只能从你身上取。”
灵隽似是松了口气,他俯下身恭敬道:“若是为延康,取灵隽何处我都不会有怨言。”
郁昕翊不再看他,他只觉得他是惺惺作态。不到下刀子,这些个只会说好听话的人永远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冷笑道:“那好,你的脸倒是可以趁早腾出来给他用。”
灵隽不敢说话,只保持着头贴地的跪伏状。
冼安拿着毯子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灵隽挨了罚似的跪在一边。
即便他不是个心软的人,但这少年尽心力地守在延康身边,他也是看到的。他更了解郁昕翊的脾气秉性,他刚才说的话他从门外也听到了不少。
“神医说,若是为延康换脸上的皮,可以从灵公子身上最嫩的地方取一块。”
冼安将毯子放在一边,拍了拍灵隽的背,让他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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