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梯不断上升,失重带来的晕眩感让安棠差点眼睛发黑,她是被贺言郁揽着腰走出去的。
安棠双脚发软,以为已经安全了,谁知贺言郁用冰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耳朵,含笑道:“看看脚底。”
她低头望了眼,顶楼的地面竟然也是玻璃,清冷的灯光洒下,玻璃上倒映出她的模样,可是透过那薄薄的玻璃,下面却是黑黝黝空荡荡的半空,就像刚刚在电梯里……
安棠手脚发凉,甚至开始麻木,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白得渗人。
贺言郁揽着她的腰,才没有让她狼狈的摔倒,“这家新开的餐厅不错吧?我特地为你找的。”
疯子,神经病!
安棠想推开他,可高空恐惧又让她不得不依偎贺言郁。
她被贺言郁带到餐桌前坐下,桌面铺着雪白的餐布,银质餐具在清泠泠的灯光下折出光芒,精致镂空的花瓶里有安棠最喜欢的满天星,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人在弹奏舒缓的钢琴曲。
贺言郁坐在安棠对面,餐桌将他们分隔两端,模样俊秀的服务生推着餐车将食物摆好,安棠今天本就肠胃不舒服,再加上刚刚又被恐高折磨,这会胃里难受得很。
可当看到面前都是生冷辛辣的食物时,她的肠胃抽搐似的疼。
“味道不错,尝尝。”贺言郁靠着高背椅,黑衬衣的袖口微卷,露出一截修韧结实的小臂,腕骨凸起,那双手很好看。
而此刻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安棠,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安棠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贺言郁这是摆明没有消气,正拿她出气呢。
“我不舒服,不想吃。”
就算她没有肠胃方面的不适,她也不会吃这些东西,跟了贺言郁两年半,他知道安棠不喜欢吃生冷和辛辣的东西。
贺言郁盯着她,两人僵持着,空气里弥漫着凝结的气氛,餐厅经理善于察言观色,连忙让其他人离开。
渐渐的,贺言郁脸上连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消失了,他沉沉的盯着安棠,冷笑:“看来真是翅膀硬了。”
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发脾气,安棠也不例外,可当她看到贺言郁那张脸,所有的委屈愤怒都会烟消云散。
她用缓和的语气申明:“我说过,我不喜欢蒋青黎,今天下午只是在教他跳舞。”
末了,又道:“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
有时候无论贺言郁怎么对她,安棠看他的眼神永远都充满炽热而真挚的爱意。
又是一阵沉默,贺言郁起身走到她面前,“知错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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