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她的爱很病态,却不知道贺言郁对她的占有欲每一天都在变强。
想明白后,安棠回答他:“记得。”
“既然记得,还不知道保持距离?”贺言郁轻笑,扬眉问:“还是说你喜欢蒋青黎?”
安棠微拢眉心,解释道:“我不喜欢他。”
贺言郁脸上的轻笑收敛了几分,“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无理取闹的疯子。安棠在心底骂贺言郁,“你不信我?”
“又在心里骂我?”贺言郁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转移话题:“新开了家餐厅,味道还不错,带你去尝尝。”
跟他生活了两年半,安棠很清楚贺言郁的为人,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他可以在两人奔赴欢愉的时候,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着温柔动情的情话,也可以在下一秒变得薄凉冷酷,掐着她的脖颈说出令人胆寒的言语。
哪怕喝了温水,安棠的肠胃还是有些不舒服,她今晚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奈何贺言郁说一不二,说完刚刚那句话后就把她搂进怀里,自个儿阖眼休息去了。
安棠被迫趴在贺言郁的胸口,黑衬衣裹着他结实且肌理分明的身躯,鼻翼间充斥着清冽的松雪,很淡。
她仰头望向贺言郁,菱角分明的下颚,微凉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桃花眼,这张脸,安棠很喜欢,喜欢得快要发疯,喜欢得只有这张脸能够把她从疯癫、绝望、崩溃的地狱里拉回来。
灰黑色调的车内,挡风玻璃将里外两个世界的光影切割,而她就像张开双臂沉溺大海的疯子,明知是危险,却义无反顾的堕落进去。
*
奢靡繁华是港城的代名词,夜晚华灯初上,霓虹灯五光十色,凌乱的色调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揉碎原有的平静。
车子停在餐厅门口,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打开车门,用手挡住顶窗,以最恭敬的姿态迎接来这的客人。
贺言郁搂着安棠下车,餐厅灯光璀璨,装饰得富丽堂皇。
一走进去,凉意散褪外面的热气,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餐厅经理亲自迎接他们乘坐电梯前往顶楼包厢。
电梯的玻璃是透明的,安棠站在里面,外面是波光潋滟的江河,隔江矗立着许多高耸的大楼,五光十色的夜景美极了。
然而往脚下望去,薄薄的玻璃外是黑黝黝的一片,挡住转动的齿轮与链条,像是张开深渊巨口的野兽。
安棠有瞬间晕眩。
她恐高,看不得这些。
背脊开始爬满冷意,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畅,安棠下意识抓住身边人的手。
贺言郁垂眸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用看乐子的眼神瞧她,也并没有反手握住她的手给予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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