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还在继续,房间里响起低而清亮的水声,一阵又一阵落不下。
不知道过去多久,那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似乎成了单纯的背景音,贺然才终于松开许枕一片唇瓣,用沙哑的嗓音说:“我去开门。”
许枕不动,坐在贺然腿上大口大口呼吸,半晌,心跳慢慢平息,他缓慢地摇头,“不要。”
他想着贺然答应自己不跟沈余余说话的,这么快就要说话不算数,但他没力气,暂时不能谴责贺然。
贺然才尝到点甜头,躁动的情绪刚平缓下来,闻言轻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那就让她一直敲。”
那好像……也不行,万一沈余余敲个没完,吵醒贺奶奶和贺叔叔,场面就尴尬了。
想通这一点,许枕很不情愿,呆呆想了想,突然把头凑到贺然脖子上,在贺然诧异的目光里,狠狠吸了几口。看着自己吸出来的几个红印子,小狐狸得意洋洋扬起眼梢,终于愿意放行,“去吧。”
猫能在贺然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吗?不能!
他跳起来整理自己被贺然扯乱的衣服,把保暖衣放下来,盖住刚才被迫露出来的纤细腰肢,上面还有贺然手劲留下的红痕。
贺然一直仰着头看他,眯着的眸子里大猫一般餍足,很受用小狐狸笨拙的占有行为。等许枕整理好了,他才悠悠站起去开门,刻意没整理衣服,宽松的黑色圆领毛衣皱巴巴的。
门开了,沈余余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外,她没穿外套,手里提着透明水壶,被冻得唇有些发白,看到是贺然开门,她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很快就注意到贺然脖子上的红印,以及皱巴巴的衣服。
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纯情少女,自然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沈余余半晌都没说话,直勾勾看着贺然的脖子,直到贺然淡淡问他:“怎么了?”
她魂不守舍地转头看了看水壶,躲避开贺然黑沉的目光,“然哥,晚上太冷了,我热了一壶牛奶,给你送过来。”
贺然没伸手接,反而回头看向许枕,“宝贝,她送了热牛奶,你要喝吗?”
听到这话,沈余余暗地捏起手心,手不小心碰到水壶滚烫的外层,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判断错误,以为贺然是把许枕当成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在养,她完全没预料到贺然真的会跟许枕发生些什么。
爱情?贺然会有那种东西吗?
可这么些年,那么多优秀的男男女女过去,她从没见贺然对谁有这方面的兴趣,以至于她曾经坚信贺然不会爱上任何人,坚信了解贺然的人只有自己,自己能凭着这份了解成为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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