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沂川满头雾水。
御书房内,梁全点上最后一盏灯,他将火折子交到小太监手里,又接过茶壶,轻手轻脚地去给皇帝倒了一杯茶水。
帝皇高坐在桌案后,他批着奏折,沉默无言,高大的身躯散发着无形的压力,殿中的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
褚沂川已经站了好些时候。
在皇帝添第二杯茶时,他终于忍不住问:“皇兄把我叫来,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吗?”
褚越和不答。
褚沂川想了一圈,又问:“是和皇嫂有关吗?”
他总算抬起头来:“你能明白?”
“若是朝中有什么要事,皇兄不会不说。这些日子,我办差也没有出什么差错。想来想去,去了金云寺后,皇兄的心情就不大好,想来就是和皇嫂有关了。”
褚沂川说:“皇嫂似乎还未消气,皇兄找我来,是想要我在皇嫂面前多说好话?”
“……”
褚沂川笑了一下:“明日我进宫后,就去帮皇兄赔不是。”
皇帝合上奏折,道:“明日起,你不用进宫了。”
褚沂川愣住:“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是后宫之人,你本来也不该与她多接触。朕知道,当初是皇后救了你一命,余太妃又去的早,你把皇后当救命恩人,向来与她感情好。”
褚沂川急忙说:“皇兄也知道,我还和皇嫂说好,明日去喝她做的甜汤,为何忽然不准我进宫?”
“你不明白?”
“臣弟是不明白。”
“皇后对你是好,又是把你从冷宫带出来,又是为你平反,冷了热了饿了困了,事事都为你打算。”褚越和冷冷道:“朕从未见她对谁这么好过。”
褚沂川面露不解:“皇嫂向来是个好人。”
“你还不懂?”
“皇兄的意思,难道是以为我和皇嫂有什么不轨吗?”
皇帝不答,分明就是默认的意思。
褚沂川脸色涨的通红,墨黑的眼里带着明亮的怒火,“皇兄怎么能这样想!”
皇帝的态度近乎冷酷:“她是皇后,即便你是朕的弟弟,你们二人也本不该走得如此近。你已经入朝做事,应该知道分寸。”
“皇兄这么做,问过皇嫂的意思吗?”
“不必问她。”
褚沂川低下头来,藏住眼中的冷意:“皇嫂还在生皇兄的气,皇兄这样,难道不怕皇嫂更加生气吗?”
“过些时候,她就会将这些忘了。”
“哪里会这么快忘。”
“你不同意?”褚越和问他:“你不听朕的话?”
“是我不明白。”褚沂川抬起头来,想要看穿他所有的念头:“我与皇嫂的所有往来都在皇兄的眼皮底下,从未有逾矩之事,皇兄分明清楚,却还是不准我与皇嫂再见面。我与皇嫂亲近,在皇兄眼里,竟是无法忍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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