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悠闲的谈话之中,克劳斯始终没有看她的眼睛。
这其实有点点不礼貌,之前克劳斯告诉过她,无论什么时候,在和人交流的时候,为了表示尊敬、或隐藏自己的其他情绪,最好都要直视对方的脸。
如果心虚或者紧张的话,就抬头,稍稍看对方的眉毛位置——这个小技巧下,对方仍旧会误以为你在与他对视。
克劳斯教的这么好,但他现在却没有看景玉的眼睛。
他在看手中装满水的瓶子,很多德国人都爱喝这种含有大量细密气泡的水,克劳斯也并不例外。
克劳斯若无其事地说:“作为你的date对象,我关心你的感情生活会让你感受到不适吗?”
景玉:“嗯……好像并没有。”
克劳斯又喝了一口水。
“不过——”景玉朝他的方向倾身,上半身贴近他,“在回答你之前,我还得了解你的想法。”
她今天穿的衣服宽松,外加姿势原因,只要克劳斯一低头,就能看到印着红色玫瑰痕迹的雪山。
克劳斯并没有看,他转开视线:“什么?”
“我想知道,”景玉贴近他,“难道您这种行为就是吃醋?”
“德国的确有一部分人喜欢吃醋,”克劳斯平静地解答她的疑惑,“土豆色拉、酸脊肉、炸鱼……这些菜里面不都喜欢放醋吗?哦,对了,甜心,不过不经常吃米醋,大部分是一些果醋。”
景玉嗯哼一声,笑眯眯,手托腮:“先生,我的意思是‘jealous’。”
克劳斯手指冷静地点着凝聚着小水珠的塑料瓶身。
“沮丧、或者生气,”景玉看着他,“有吗?”
克劳斯喝了口水。
“那是幼稚鬼的表现,”他将瓶子放在旁边桌子上,躺在躺椅上,微笑着看她,“我不认为我会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我需要提醒你,宝贝,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那些会捧着玫瑰花挤上地铁、在很多陌生人注视下对你大声表白的年轻人。”
景玉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手指点着腮。
“不过,我需要再次提醒你,”克劳斯看着她,“你不可以同时和第二个男性保持date,如果你想,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景玉想。
提醒你做什么?好方便让你拎着枪、一下子崩掉对方的脑袋吗?
景玉才不傻。
为了报答景玉那“舍包为人”的精神,在这次约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克劳斯慷慨地让景玉挑选了自己想要的订制包,不过这次需要等半年之后才能拿到。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半年之内,景玉想要提前结束这段关系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她收到这珍贵的礼物。
不过景玉目前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她如今在曼海姆和慕尼黑两地跑。
为了方便,也是为躲开仝亘生那一家人,景玉并没有选择在慕尼黑租房,她有几个常住的酒店,基本都能拿到折扣;或者,去睡克劳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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