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声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粥,神秘兮兮地凑到宗琉旁边,“这些菜都太寡淡了,哪有外头的饭馆里做的好吃。不如我带殿下到外面去吃吧?我可知道好些好吃的馆子呢!”
宗琉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出去吗?”
季筠声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犯了难。苏嫽想了一会儿,说:“我听爹爹说,陛下只说让殿下住在这里静心祈福,似乎并没有说不许殿下出去。”
季筠声一下子又高兴起来,立刻拉住宗琉的手臂,欢快地说:“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常常带殿下出去玩啦!”
见她如此热情,宗琉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说:“那我去换件衣裳。”
她换了一件简单些的银丝缎面裙,又取了张纱巾挡住半张脸,才跟在苏嫽身后走出了卧房。
门口的侍卫倒没拦着她们,只叮嘱苏嫽傍晚前务必要将宗琉送回来,说太子殿下晚上可能会过来探望神女殿下。
苏嫽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她带着宗琉一路走到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虽才过清晨,但街上已是十分热闹。苏嫽惦记着容渊喜欢吃糯米糕,先在摊子前停下来买了几个,递到容渊手里。
“呐,趁热吃。”她柔声说。
“多谢姐姐。”容渊幕篱下的脸习惯性地绽出乖顺的笑。但他很快想到,他现在戴着幕篱,苏嫽并不能看到他脸上的笑。于是那抹笑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换上他一贯的冰冷面皮。
宗琉跟在他们身旁,惊奇地看着周围的人和物。她从未见过这样热闹的街市,从未听过这样嘈杂的人语。
她从十五岁起,便坐在西洲神殿里的神座上,整日看着殿外磕头朝拜的西洲子民。
神殿宽敞干净,光洁的地面上没有一粒泥土。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侍女来擦拭地面。殿内不能有任何肮脏的东西,否则便是对神女的亵渎。
面前被擦拭的发亮的长案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贡品,有珠宝,有银钱,有食物,有药材。而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日日坐在这安静的近乎死寂的大殿里,消磨着一日又一日的时光。
“殿下,我们去那里吃东西好不好?”季筠声热情地拉住她的手,指了指巷子里的一间酒馆,“那家酒馆我和嫽儿常去。虽说是以卖酒为主,但里头的小菜做的也很好。”
宗琉拘谨地点了点头。
苏嫽走在最前头,先上二楼挑了处靠窗的好位置。她唤来小二点了些招牌菜,斟酌再三,还是点了两壶酒。
菜要做些时候,酒倒是很快就呈了上来。苏嫽一边斟酒,一边问宗琉:“殿下喜欢喝酒吗?”
宗琉立刻摇头。
神女怎么能碰酒?酒是纵情享乐,耽溺声色的毒物。神女若沾了酒,便不再圣洁高贵。
“西洲人不是都喜欢喝酒吗?”季筠声对西洲十分好奇,逮着机会就打开了话匣子,“听说西洲子民骁勇好战,都把酒当水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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