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琉惊讶地说:“西洲子民并不好酒。且西洲也并非好战之族,只有在受欺负的时候才会出兵自保。”
季筠声露出困惑的表情,苏嫽也有些诧异。
宗琉所说的话与她们平时听到的消息简直截然相反。京城百姓谈起西洲,无不痛斥他们杀戮成性,常年派兵骚扰边关子民,抢夺财物。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派容王前去镇守边关。
“姐姐。”容渊突然伸手拉了拉苏嫽的衣袖。
苏嫽转过头,柔声问:“怎么了?”
容渊指着对面雅间里坐着的一男一女,问道:“那是不是清落夫人和梅公子?”
因早上客人并不算多,几处雅间皆没有放下帘子。苏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清落夫人和梅擅。
季筠声是个憋不住话的性子,立刻起身向乌啼打招呼:“姨母!”
乌啼转过身,看见他们,一时也有些惊讶:“一大早的,你们怎么在这儿?”
苏嫽跟着起身,屈膝向她行礼,笑着说:“我们是带神女殿下出来吃东西的。”
乌啼的视线落在宗琉脸上,她脸上覆着薄纱,乌啼并不能看清她的面容。乌啼看了一会儿,似乎对神女并没有太大兴趣,很快收回了目光,转向季筠声说:“筠声,我记得你对京城里各处都很熟悉。我看苏姑娘平日不大得空,不如就由你常带着梅擅出去走走。他是个爱玩的性子,在府里待不住。”
季筠声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的梅擅。她很不乐意接下这差事,但奈何向她开口的是清落夫人,她的姨母。
她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是。”
乌啼又和苏嫽说了几句话,便说有事要先回府,带着梅擅先行离开了酒馆。
几个人重新回到雅间里坐下。菜还没有上齐,苏嫽觉得继续方才的话题有些尴尬,便主动说起京城里的事。
“京城有名的饭馆有好几家都在褚岫街,改日带殿下去尝尝。那边还有不少新开的首饰铺子……”
一阵风忽然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风势迅猛,险些将桌上的杯盏都掀翻了。宗琉连忙按住面前的酒盅,与此同时,一抹染着香气的白纱蓦地从她眼前掠起。
是容渊的幕篱被风吹的卷了起来。
风片刻即逝,幕篱上的白纱重新垂落下来。
宗琉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她还是看清了——
容渊的左眼,是淡紫色的。
那是一种矜贵、纯澈又圣洁的紫色,世间罕见,天下难寻。
而她在西洲时,曾在一幅画像上看到过和他一模一样的紫色的眼瞳。
那是西洲王女的画像。
这种紫色,是只有西洲最高贵的王室嫡系血脉,才能继承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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