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姝之愿意碰自己,他高兴都还来不及,他只是怕这样卑微的自己脏了她的手。
他想远远地和秋姝之隔开,男子的污血不应该如高贵女子的眼里。
可是他偏偏又恬不知耻的生出一丝大胆的妄念,他也渴望秋姝之的垂怜啊!
“手伸出来。”她说。
月冠仪听话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眼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一瞬间秋姝之觉得自己在训一只大型犬,明明气势凶神恶煞人见人怕,但在主人面前却温顺可欺,眼巴巴地只有主人。
她拂掉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拿起纱布认真的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叮嘱:“殿下伤口很深,愈合本就不易,切记不能再反反复复撕裂伤口,知道么?”
月冠仪点点头,乖巧无比。
静谧的空间内只有她们两人,秋姝之满心满眼只有他,这份被重视的感觉让他如在云端,患得患失的心里也被这份幸福占满。
伤口包扎好后,秋姝之的手上也沾了些他手上的血。
他顿时自责无比,自己的污血脏了贵人的手,那双纤细净白的手有了污点,他恨不得跪在她面前,用口舌一点一点将那些脏污舔舐干净,又唯恐狂浪的自己惊到她。
他越靠近她,那份深入骨血的自卑就越深,仿佛刻进了骨子里。秋姝之是天边的月亮,而他就是个卑贱的虫子,他在月下压抑着绮念,那皎洁的月光离他就越遥远。
“大人,净净手吧!”月冠仪拿出一旁的湿帕子,毕恭毕敬递给她,举止语气不像皇子,倒向一个谦卑的侍人。
“多谢殿下。”秋姝之接过帕子,放在手中轻轻擦拭。
“我、我曾学过舞,他跳的不好。”他为刚才荒唐献媚般的言语解释道。
可有些话越解释就越缭乱,语言只能让他的表述更加苍白。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惴惴不安,甚至想懊悔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痛恨自己的愚蠢。
“舞伶野柳之姿,怎能与殿下金枝玉叶相提并论。”秋姝之淡淡一笑,轻柔的声音让他所有的忐忑都烟消云散。
月冠仪红透了脸,耳根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像熟透了的红浆果,软乎乎的让她有想捏的欲望。
“殿下,别苑到了。”马车一停,长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
秋姝之眼中瞬间清明,摒弃了所有的想法,纵使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多软糯可欺,他也是当今长皇子,锦衣卫指挥使,手握重权心狠手辣的活阎王啊。
要是敢碰他,恐怕明天她的头颅就要高悬在城门上了。
秋姝之撩开帘幕,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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