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樾眼见姝娘将自己藏于供桌之下,紧接着,外头的说话声愈发清晰起来。
“没用的东西,看个人都看不住,还把那赵掌柜给伤了,要是找不到人交差,我们都得完蛋!”
“哎呦,他爹,可别说了,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跑啊,这雨这么大,看来看去,也就这里能躲了,那死丫头肯定躲在这儿!”
说话间,一男一女披着蓑衣进庙来,两人一抬头便看见站在门口的沈重樾。
方氏和秦佃户对视一眼,皆没想到,这庙中居然还有人。
两人在破庙中环视一圈,没有看见姝娘的身影,碍着眼前这人也不好直接在庙中搜寻,沉默片刻,还是方氏先开口道:“这位小哥,方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跑进这儿躲雨啊?”
供桌之下的姝娘打从方氏和秦佃户进来,就拼命捂住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出声教他们发现,此时听方氏问话,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
她与那男人素不相识,那人并没有帮她的理由,定会告知方氏她的下落。
忐忑之际,姝娘却听一道沉冷的声音坚定道:“不曾看见。”
方氏显然不信,继续道:“小哥,你不知道,我和我家这口子,在找我那闺女呢,小姑娘和我们闹了脾气,一气之下跑上了山,我们不放心,这才找了来。”
“废什么话!”秦佃户显然没了耐心,“还不快找!”
方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沈重樾,犹豫片刻,便没再管他,直接在庙中各处搜寻起来。
秦佃户急着要将姝娘找出来,方氏何尝不急,毕竟这事可是关系到她那心肝一样的儿子秦升呢。
今晚放进姝娘房里那男人是镇上寿材铺的赵掌柜,三十好几了,原配刚死了两年,先前在街上一眼看中了姝娘,便托人来说亲。
赵掌柜的聘礼给得不少,足足出了六两银子,比当年刘家给的多一倍。方氏怎么想都觉得这亲事好,有了这些银子,秦升的债就能还了,也不必继续在外头风餐露宿,躲躲藏藏,一想到眼珠子一样的儿子在外头吃苦,方氏就心疼不已。
至于姝娘,能嫁给这样的人续弦,可是求也求不来的福气,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她就是死脑筋,刘家人都死绝了,还想着给那个见都不曾见过的刘淮守寡,要不是她死活不同意,方氏也不至于听了媒婆的法子,让姝娘毁了清白,到时候不得不嫁。
为着姝娘那犟脾气,她那药下的分量可不小,没曾想还是给这丫头跑了。
听着外头翻找的动静,姝娘缩起身子,拼命往供桌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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