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о㈠㈧KK.℃оⅿ 三七、沉冤得雪、建功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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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叹息:“我昨儿听人闲话,说银翘被关在府里的暗牢里了,郡主娘娘和大老爷的意思是留子去母,银翘那贱人真是害了她自己更害了孩子,唉。”

殷绮梅一时不知该怎样说。

琥珀又说笑几句后,大小姐薛甘棠与二小姐薛甘菱来探望她了。

何妈妈、麝桂与绿婵,红月等几个大丫鬟满脸恭敬谦卑的笑容应着两位与薛容礼一母同胞的国公府尊贵的嫡出小姐进屋来。

“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殷绮梅带伤福了福,还没蹲下呢就被温柔端庄、美丽动人的大小姐薛甘棠扶了起来。

薛甘棠还是那般会做人,声音甜美优雅,平易近人:“小嫂嫂病着,快快别如此了,你我是见过面的,二妹妹,你也见一见礼。”

比起姐姐的国色天香,妹妹薛甘菱生的只能称之为中等偏上,她更像大老爷薛时邕,长得五官平平正正,有些女身男相不亮眼,好在肤色白皙,声音文雅宁静:“给小嫂嫂见礼,小嫂嫂是我们姐妹的庶嫂,不必多礼,快快躺下吧。”

“今儿秦王府送来了新鲜的蜜瓜和葡萄,与你送来一些,叫丫头们切了,用冰镇镇再吃。我想你与我一般体丰怯热,都是爱食这样的果子。”

薛甘棠说说笑笑,送了些罕见珍贵的水果吃食,而薛甘菱则送了些孤本佛经药膏。殷绮梅回礼两串十八子手钏并未开封的香蜜脂粉,倒也与这两位家教极好的高贵小姐们言谈甚欢。

“小嫂嫂,大哥哥这两年身居高位,家里不无小心操持内宅,有时候难免会有疏忽,小嫂嫂是个贤惠品格好的,必定不会有所怨怼……”薛甘菱慢条斯理,柔柔的道来,她坐在床沿儿虽然不如薛甘棠待殷绮梅那般亲和,却也很亲切有度,说的话却滴水不漏。

殷绮梅纳闷儿这两个千金大小姐怎么突然来看自己,见薛甘棠和薛甘菱言语柔和颇为关切,便知她们是受潘氏之意,着意对她这个‘受冤受屈’的良妾抚慰一二。

三个女子说笑一回,薛甘棠看上了殷绮梅做给薛容礼的软拖,淘气的试了试也要一双,薛甘菱知道殷绮梅回做十八子,殷绮梅现传了两串送与姐妹俩儿,惹得薛甘棠没口子的夸赞,喜欢的不得了。见快到了午饭的点儿,客客气气的随口留她俩用饭,身娇肉贵的大小姐们竟也同意了,都说“大哥哥忒抠门儿,那小厨房的好菜不知道送她们姐妹尝尝。”之类的小儿女的话。殷绮梅使了个眼色,春露立即拿了银子去小厨房打点。

这厢送走了最尊贵的两位嫡出大小姐,午觉刚睡了半个时辰,后背疼的厉害,就见蜜儿进屋来。

“三小姐、七小姐来看姨奶奶了。”

卫国公府的三小姐薛甘荔、七小姐薛甘桃,皆是庶出,薛甘荔是窦姨娘所生,今年十三岁,薛甘桃是颇体面的花姨娘所出,今年十二岁。

那薛甘荔穿着半旧不新大红牡丹穿彩蝶的绸缎裙儿,看着并不合身,还与她的清新娟秀的容貌气质很是不不匹配,言行间很是谦卑恭顺,小羊羔儿似的说话也轻轻软软的,小心翼翼的关怀,特意送了殷绮梅一盒‘寿昌公主梅花香蜜丸’。

“我姨娘想着小嫂嫂的名讳里有梅字,所以特特制了此香,希望小嫂嫂不要嫌弃。”

殷绮梅莞尔:“多谢三小姐和窦姨娘想着我,我喜欢梅花。”

蜜儿在她耳边暗道:“窦姨娘是大太太的陪房,生的好,老实本分,擅长保养调香,大奶奶就让她生了三姑娘,年岁渐大,窦姨娘不受宠了。”

这厢蜜儿与她分说,另一头那娇媚动人的少女扇着宫制苏绣团扇,不屑的瞥道:“三姐姐倒是会投机取巧,送小嫂嫂这样罕有的物件儿,没得让我们这些送实惠的人打嘴了。”

三小姐薛甘荔皱眉低头,权当做耳旁风,并不与妹妹争辩。

“七小姐送的药,我今儿刚好用得上,今儿这一身裙子真衬您,上面的绣纹也好。”殷绮梅赶快岔开话题。

薛甘桃甜甜一笑,有着大家闺秀的倨傲神情,嘴上却很客气:“我自个儿描的折枝碎桃,小嫂嫂若喜欢,我叫丫头把花样子送了来就是。”

“真是多谢七小姐了。”

殷绮梅细细看薛甘桃,不由惊艳,好个七小姐,才十二岁,梳着高髻金凤翠玉头面,穿着簇新的满绣折枝茜红碎桃的粉橙织金云锦圆领褂儿,水翠京绸的平光马面裙儿,小脸粉团团的俏丽逼人,柳眉杏眼妩媚上挑儿小翘鼻樱桃嘴儿小小瓜子脸儿,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与大小姐薛甘桃仅差了半层,主要是气质过于稚嫩不够稳重,有些娇蛮气儿。

她后头的丫鬟们抱着一只小包袱,里头全是伤药,只是看瓶子和包袱,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药。另有两个婆子抱着几匹尺头儿,两瓶盛放的鲜妍桃花。

她的生母花姨娘年轻时极其受宠,哪怕潘氏刚刚进门那几年也是不衰的,虽然现在大老爷对花姨娘不怎么宠爱了,但花姨娘早年的体面和人脉,膝下的儿女还是让她成了最体面的妾室。加上薛三爷养在潘氏膝下早有功名,薛甘桃美貌伶俐甚得薛时邕宠爱。

聊了几句,麝桂与绿婵端上冰酪点心给两个小姐享用。

薛甘桃吃着冰酪,嘴甜甜的赶着麝桂叫“姐姐”:“麝桂姐姐,我给你带了五个玛瑙绛纹戒指,你给绿婵姐姐两只。”

麝桂笑着收了东西,明面上却并不显得如何亲近。

两个庶出小姐不能在嫡长兄的房里多待,用过冰酪后告辞。

接着,又来了府中老太爷、大老爷的几个姨娘,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二奶奶、三奶奶、以及二爷、三爷的几个姨娘、四爷的通房等等人来探病送东西,直闹得连着两日殷绮梅一个头两个大。

趁着无人时,春露也忍不住抱怨:“她们一个个是怎地了?奶奶都休息不好!”

殷绮梅冷哼:“大小姐和二小姐、三小姐的确是为了探我而来,至于其他人,是因为在西山的大爷,即便是冷灶也能架热锅,但一有事,她们跑的比谁都快。”

“奶奶,下午,别府居住的二老爷家几位奶奶小姐姨娘也来探您。”蜜儿进屋通报

“说我病了,要歇着。”殷绮梅实在不耐烦。

蜜儿欲言又止,还是出去了。潆泓也跟着去了,回来的时候小声:“姨奶奶,虽然是别府居住,但大老爷与二老爷并不曾分家,一切还按照公中走,他们住在后街西府里头,二老爷与大老爷是一母嫡亲的兄弟。”

殷绮梅这回真不是装了,头疼欲裂:“我头疼的厉害,你去请个大夫来,叫春露去杏花坞替我回了大太太,我实在见不了客。”

春露去回了潘氏,潘氏听后,叫人带话给殷绮梅养病要紧,实则心里对殷绮梅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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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分两头,各表一枝。

卫国公爷薛容礼去往京郊西山大营的路上遭人暗算,事情与他在御书房与皇帝预料的一般无二,幸而他有万全准备,精锐同样以百姓服侍乔装,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将暗算谋杀他的一干贼人乱党全部拿下,并活捉贼人中的领头,让薛容礼获得了意外之喜,严刑拷打下,那贼人的领头竟是谋逆乱党废太子赵赫的小舅子蓝轲。待到了西山军需库,薛容礼不急着与西山大营主事郎官吴成德交接,也不曾依照皇命审查疏忽大意的几名吏官,而是收受贿赂,并以把柄要挟要更多的银子才答应隐瞒郎官和几名吏官的错失。吴成德与废太之关系匪浅,要是废太子的妻弟落入薛容礼手中,交给皇帝的话,那么吴成德决计活不成,得罪两派,吴成德咬牙交与重金和私藏军火库地图所在,要求释放蓝轲。薛容礼假意“纵虎归山”,“引蛇出洞”,实则与皇帝告密,暗中与左右后锋都禁卫军统领合力,捉拿逆贼废太子余孽,废太子上钩,薛容礼一行将其在京城中谋逆叛乱的最大秘藏团体尽两千余人一网打尽,只有零星三五人逃走。军需处成功被他接管,私密军火库在西山后峰白狼崖峭壁之巅,仍有数百混成官兵的残余敌人苟延残喘,白狼崖易守难攻,被废太子逆贼一党中的奇能异士布阵,插翅难以飞入。薛容礼却以精妙兵法与麾下官兵、两位统领的禁卫军们,大破白狼崖,攻下了废太之匿藏起来的西山先帝所存的暗部军需包库,并找到兵部尚书姜杉里通外邦、罪臣逆党,姑息养奸的罪证与私自贩卖军火制造兵器的罪证。

西山一役,短短半月,薛容礼大获全胜,亲手斩了废太子与其妻等亲眷的头装入匣内,带回皇城复命。

皇帝见之,龙颜大悦,立即封薛容礼右都前锋统领,掌管西大营。皇帝还亲去视察那先帝所留的秘密军火库,丞相、骠骑大将军等一众心腹官员随同。当日归来立即封薛容礼正二品右都御史加任正三品兵部左侍郎,不立库部,全权统管兵部所有甲械之政。厚赏宅邸两座、皇庄三处、白银万两、绫罗绸缎百匹、金珠玉宝十箱、有色目姬十人、美人十人等等奇珍异宝,不尽其数。太后皇后也有丰厚赏赐,京城的皇族宗亲、达官贵族们不派门子送贺礼至卫国公府,只为庆贺卫国公薛容礼高升。

而西山军需库原来的主事吴成德并几个吏官五马分尸、一二等士兵们斩首示众,在薛容礼的谏言提议下,连剩余者小从士兵们也被流放西域荒塔番郡。

吴成德死前凄厉惨叫怒骂:“薛容礼你个小畜生,你不讲武德!你收了银子背信弃义!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此次西山大营之乱,上千余人没了性命,数十名文武官员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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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礼三天三夜不曾合眼,面上风土沉沉,眼窝凹陷,瞳仁却神采奕奕,嘴角噙着一抹志得意高的笑。

回到卫国公府后,薛容礼去往前院老太爷的书房院子。

威岩阁内,薛老太爷薛盛霖坐在太师椅上,捋着胡须,笑容和煦愉快,甚是满意的捋着胡须,看着下跪磕头的嫡长孙。

“祖父,孙儿回来了,幸不辱皇命,不辱薛家门楣。”薛容礼的声音如玉锵嗡鸣,震得整间书房都带上了儒将的荡气回肠之势。

“礼儿快起来!”薛盛霖亲自去扶起嫡长孙,慈祥亲热:“如今咱们薛家在陛下那儿是能彻底放心了,我的好孙儿,这多亏有你,祖父也不教训你虚怀若谷了,天大的喜事,祖父必定好好的为你庆祝热闹一番!”

他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孙儿坐上了兵部的实权之位,还领了半文半武的右都御史高职,堪已成皇帝的心腹了,这是他、大儿当年都不曾做到的事!他的嫡长孙今年才二十岁,将来的造化不可估量,怪不得大儿媳生长孙之时,屋上空紫气东来,真乃天赐麟儿,兴我薛家!

“祖父,此事还是低调行事为好,咱们关起家门来庆贺。”薛容礼笑道。

薛盛霖见嫡长孙胜而不骄不躁,谨慎精明,连连点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好,你已袭爵,如今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好孙儿,果然比你那老实的亲爹强了数倍不止!”

薛容礼被夸的也是很高兴,毕竟他是祖父最器重的孙儿,祖父一手教养。

“祖父,孙儿有要事与您——”薛容礼使了个眼色,薛盛霖挥退了在书房内喜气洋洋的侍立小厮们。

“祖父,您看看,这些是我搜集到的证据。”薛容礼贴身取出厚厚一沓半旧不新的发黄的纸张,用显影粉涂上,显现出字迹和印章。

薛老太爷看的一张脸愈发凝重肃严:“你想以此为条件,从姜杉那个老匹夫处接管兵部?”

薛容礼颔首,嘴角隐隐上翘:“从前皇帝忌惮薛家,却不得不用薛家,十七岁那年我出征大胜归来,兵部早该是我的,现在,是我的,就是我的,它跑不了。”

“你心中有数,谨慎处事即可,不要让人留下话柄,祖父年老了,薛家还是要靠你当起来,快去杏花坞给你祖母,给你爹娘请安吧,他们都在等你,我去告慰祖宗,为你,为咱们家上几炷香。”

“是,孙儿都谨记在心,孙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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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礼步履飞快,进了杏花坞,见大正厅端坐的薛时邕与薛老太太,潘氏坐在侧旁左手第一的靠背海棠梨花木大椅上,用绢子捂着嘴,两眼通红的望着儿子,激动不已。而潘氏身后侍立着的美艳少妇,不是殷绮梅那小妮子又是哪个?

薛容礼定睛瞧了一回,跪地对薛时邕、老太太、潘氏一一磕头叩拜请安。

薛时邕笑得威严又高兴,还没开口呢,老太太和潘氏已经心疼的了不得,红着眼圈一左一右去扶薛容礼:“快起来!我的心肝儿/我的宝贝大孙子!”

弄的薛时邕哭笑不得,竟然有种唏嘘过度高兴后想哭的冲动:“好好好,我儿乃薛家英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父的甚是欣慰!”

“爹说的哪里话,没有祖父和父亲的栽培,没有老太太和太太的养育,没有一众兄弟姐妹的鼎力支持和衬托,儿子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哪儿有今日!”薛容礼嘴上客气,实则歪嘴笑的十分可恶,自信嚣张,调侃诙谐。

薛时邕连连失笑摇头、老太太、潘氏以及房中的丫头婆子们都笑了起来。

潘氏抹去眼泪,笑着拍了儿子一拳:“看你!多大了,都建功立业的还像小时候儿似的糊弄大人玩儿?快让你祖母和娘看看,你受没受伤?我瞧着你瘦了一大圈儿!”

然后与老太太拉扯着薛容礼从头到脚的看摸,见没有外伤才放心,薛容礼笑嘻嘻的随便两个女人折腾。

老太太心疼:“什么一圈儿,分明瘦了两大圈儿!脸都窄了黑了,我的好孙子!啧啧啧,快叫赵太医来给礼儿看看,虽然礼儿身手好,保不齐有什么内伤没发作!”

“祖母,孙儿真无事,杀贼的时候手蹭破点皮儿。”薛容礼淡淡的甩了甩手,是他捉拿废太子时,被废太子头顶的金冠划扎的,不过他也亲手砍了废太子的头出气。

潘氏立即捧着自己儿子的手看,见儿子手抱着纱布透出血色,眼圈一红掉下泪来。

薛容礼面露疲倦,老太太和潘氏立即让他会院子休息。

“你用心伺候礼儿,让太医号脉看诊后来我这儿,不必扰了礼儿休息,那冰镇解渴的酸梅汤是收敛之物不能喝,我这儿有木樨清露一会儿叫人送去…………”潘氏吩咐殷绮梅。

薛容礼径直走向门口,突然转身对殷绮梅极不耐烦:“磨蹭什么呢?过来伺候!”

潘氏最舍不得儿子不高兴,当即也不絮叨了,一叠声催促殷绮梅:“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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