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听后凝神思虑片刻:“这回算你总算开窍有心,不过老二的资质摆在那里,少不得历练几番,我与你父亲说后,写封拜帖,让那老二跟着先试试吧。”
钱小云笑着答应,吃过冰碗,留下孝敬给潘氏的东西、银翘的贺礼,告退了。
潘氏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起一事:“我怎么听说,好像府里还有谁怀孕了?”
汤妈妈上前给她按摩:“是,前儿花姨娘来请安说三奶奶怀孕了。”
“怎么无人告诉我?”
汤妈妈微笑,悄声凑到潘氏耳边:“您午睡呢,大老爷就在一旁,生怕吵醒您,大老爷吩咐管家、吩咐花姨娘多照拂,再有三爷三奶奶月例添一倍自己缺什么去领就是了,不让郡主您操心庶子。”
潘氏鼻子里冷哼,面颊泛红:“谁愿意管他姨娘庶子的事儿!老三那些年在我院里养着,还算知道进退,和他姨娘似的狐媚子霸道完全两个样,老三有孝心,如今他科举也不错,以后和老大也有个照应,罢了,你按照老二媳妇当初有孕的礼,封一份儿给老三媳妇儿,叫小厨房今儿炖个补品给老三媳妇送去。”
“太太仁慈体恤,是儿孙们的福气,更是大老爷的福气。”汤婆婆奉承。
何妈妈看着汤婆婆那副无论说谁都说“好处”的打圆场样子,十分不顺眼,与银翘对视。
“太太辛劳,喝口茶润润吧。”银翘奉茶过去,笑意体贴,分外心疼。
潘氏颔首,抿口茶:“嗯……银翘,如今你有孕,在我这里住一个月,我教你规矩,顺带看护你的胎,叫薛成材家的传我的话,银翘抬做姨娘,八月十五是个开脸儿好日子,办桌席面吧。”
银翘喜极而泣,跪下:“谢太太恩典!”
潘氏微笑,抬手制止要说话的何妈妈和汤妈妈。
她怎会不知八月十五是儿子新宠殷绮梅的抬贵妾的日子。原本她是不介意儿子有多少房贵妾的,再贵也不过是个‘妾’,不耽误他大儿。何况她大儿人中龙凤,受皇上、薛太后恩宠深重,为了这个家奔波劳碌,殚精竭虑,便是收几个仙女也是受用的起。只是自从殷绮梅来了府中,她大儿有些专宠的意味,好在没有耽误前程,否则,她早就除掉殷绮梅了。只是一个妾,这样专宠不是个事儿。银翘与她同时办酒席,银翘有身孕哪怕只是姨娘不是贵妾,情礼上也要压殷绮梅一头,银翘也是个心思活络的,生的不过中上,届时,大儿内宅两虎相争,不至于殷绮梅独宠,蛊惑她爱子不务正业,儿女情长的好。
不过,大儿的子嗣也更为重要。
殷绮梅那身段是个好生养的,良家出身,品貌皆佳,先让她与银翘一般生个子嗣再轮其他,到时候,鹬蚌之争,谁亡都无所谓,两个孙儿她这个做祖母的来养,不至教坏了孩子。
潘氏想了想,对汤妈妈道:“既然礼儿喜欢她,当年宫里赏的坐胎药方,你配好赏给她吧。”
汤妈妈立即应是,对何妈妈挑眉意味深长的笑:“老姐姐,郡主娘娘的意思咱们都知道,有劳您每日熬了伺候梅姨奶奶喝。”
银翘低着头,脸色“唰——”地惨白,手缩进袖子里,指甲嵌入手心肉里。
何妈妈不动声色的笑,对潘氏福了福:“是,老奴一定办好差事,让梅姨奶奶也早日有孕。”
潘氏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突然,潘氏脸色一变,握住银翘的手拍了拍,叹气不解:“梅姨娘侍寝次数最多,入府也有些日子了,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福薄,你好好的,在我这儿养胎,何妈妈,晚上你们大爷回来,让他来我这儿一趟。”
“是。”
“银翘,你呢?”
银翘乖顺点头:“奴婢记住了。”
她知道轻重好歹,她本来就怕怀孕成为后院麝桂、绿婵等受宠通房的眼中钉,所以才一直藏着,连大爷对她也不过是见面半分情,她不会贸贸然争宠。虽然在太太院子里住,见不到爷,到底胎儿安全可保,大爷碍于大太太的面儿来请安的时候一定会见见他,日常天久,她不信她比不上那些受宠的妖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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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绮梅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外头发生任何事都不知晓。
下午薛容礼回来一趟,见殷绮梅还在睡,不由得好笑。
“大爷,奴、奴婢叫醒姨奶奶吧?”春露有些结巴,她害怕薛容礼。
潆泓和醉珊看了一眼,进来伺候。
“大爷,奶奶睡了一整天,饭都没吃。”
蜜儿轻轻摇晃烂泥的殷绮梅,扑哧一笑,柔声:“梅姨奶奶,奶奶,大爷回来啦!”
殷绮梅努力睁开眼,因为太困都要翻白眼了,屋内丫鬟忍不住笑。
薛容礼看着殷绮梅黑眼圈,心虚摸了摸鼻子道:“我要去外书房议事晚膳不回来吃,你们伺候她起来,现在像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外头尔蓝进屋通报:“何妈妈来了。”
一股子药味儿涌入室内,薛容礼看过去。
何妈妈笑:“给大爷请安,这是太太赏赐的调理坐胎药,是宫里的秘方,让奴婢每日伺候梅姨奶奶喝,这药奴婢已经放温热了,这时候喝刚好。”
薛容礼鹰眼深沉幽暗,把殷绮梅从被窝里捞出来,手下用力往殷绮梅的臀上一掐,用薄被包裹痕迹斑斓的美人玉体:“把药喝了。”
“啊——”薛容礼的手劲儿大,殷绮梅疼的皱着脸,终于醒过来了。
见自己周围围着一圈人,春露捧着药碗,都看着自己。
殷绮梅摸了摸汗湿黏糊的黑发,身上粘腻不适,大腿缝隙明显有精液干涸后的涩觉,再瞧瞧床里一片狼藉,她浑身一抖脸红脖子粗,怨气冲天的偷偷瞪了薛容礼一眼。
这王八羔子,不知道上完自己让丫鬟给自己洗一洗吗?
薛容礼眼尖瞧见了,笑着咬她耳尖:“不给你洗澡是有缘故的,爷射在你臀里的子孙要是洗掉了,你怎么有孕呢?”
殷绮梅脸色红胀转青白,一时身子凉了一半儿,畏惧不安的看着那碗药。
“坐胎药,宫里的秘方,喝了。”薛容礼不容拒绝的命令。
春露用勺子舀一勺,喂给殷绮梅。
殷绮梅气的一佛升天,硬是压着怒火,挣开薛容礼的怀抱,自己拿过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何妈妈倒也新奇,这梅姨奶奶真是喝什么药都痛快,避子汤也好坐胎药也罢。
薛容礼锐利幽暗的鹰眼瞬间盈满笑意,拍拍她的脸儿:“这才乖,行了,懒婆娘,你起来吧,吃点东西,别再饿死了。”
吩咐丫鬟婆子们好生照料,薛容礼带着蜜儿去了外书房。
殷绮梅下床的那一刻,两眼发黑,双腿一软差点摔倒,醉珊和潆泓用身体死死的挡住。
待进了浴房沐浴,醉珊和潆泓更是使出浑身能耐给殷绮梅从头皮到脚丫的按摩。
殷绮梅发现这两个大丫头好似对她比从前更好了太多倍,也不知什么缘故。
卫国公府的女眷洗澡用水分几种,三种不同功效去热驱寒的药汤、美容养体的牛乳百花汤、延年益寿的茯苓玫瑰人乳汤等等,女眷多喜用人乳汤。殷绮梅觉得人乳太变态,死活不肯,只用牛乳百花汤泡澡。
洗过澡后,潆泓、醉珊围着她伺候,往她胸乳上涂抹厚厚的丰胸挺拔的木瓜人参丰房霜,臀部按摩穴位涂抹杏仁羊脂膏,四肢腰肢涂抹纤润玫瑰油露,脸和脖子涂珍珠膏后再涂抹神仙玉女粉。连私处阴唇阴道也用特殊的药液保养了一番。
待膏体吸收后,才能穿上亵裤裹胸。粉细绫里儿葱绿暗绣喜鹊缠枝梅锦缎裹胸,白丝绸亵裤再套上掐腰衬裙。
春露对此还很生疏,只给殷绮梅擦头发,暗暗在一旁认真的学习,叹为观止。
“大太太赏赐,奶奶得去谢恩,奴婢们服侍您穿衣裳,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去吧。”醉珊也是好心好意,虽然去不一定有好脸色,但不去肯听是不行的,银翘已经爬在上头了。
“嗯。”殷绮梅对此不排斥,总比一直让她做性奴的强。
橙黄蜀缎暗绣姚黄牡丹团纹的裹胸长裙,外穿着一件米白鲛珠绡千层长罩衣,罩衣上疏落刺绣着淡金淡银的蝴蝶蝶翼触须还镶嵌着米珍珠。高高隆起的浑圆酥乳下围系着浅鹅黄丝绦。反绾正髻,增厚增大,戴上那对儿金片银杏叶羊脂玉树干的步摇并两只金丝树叶扁花儿,耳上一对儿金流苏小珍珠耳环,脖子上一条芙蓉金锁片镶珍珠项链。发髻偏后往上簪上一朵生绢玉玺映月大百瓣浅黄牡丹。
这一身艳丽中更多清雅贵气。
“呼……”对镜子照,殷绮梅觉得身体变化明显,胸乳仿佛又大了,长相似乎也有点不一样,总觉得被薛容礼弄了三天,自己长得也越来越狐媚,身子也越来越淫荡丰莹,心里不是滋味。
捂着胸口,殷绮梅不禁暗怕坐胎药。其实在洗澡前,她的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发热,小腹也热乎乎的,不再像从前那么凉。对镜子照,刚刚没上妆前就艳丽极了,上妆前后差距不大,嘴唇火红的,脸蛋雪白里透红润,乌睫大眼睛湿气妩媚,使不上劲儿,腰臀和大腿间酸酸麻麻的,又空虚又满足的诡异生理感受。
她还有一个月就满十五岁了,古代可是十四岁女孩子就成人能出嫁生子,她这三日根本没喝过避子汤,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殷绮梅心焦忧愁,她并非无计可施,只是得求薛容礼再见娘家人一眼,也不知道阿萝他们弄没弄到避孕药……
要是真的怀孕,她的人生,她的孩子就全都毁了。
春露凑近她耳边:“姨奶奶,银翘怀孕三个月了,她也在大太太那里。”
殷绮梅瞠目,重复:“怀孕三个月?”
满的滴水不漏,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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