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好意思,我可正经了,外面那么冷,谁要露给官家看?”云滢啾了他一口:“我就是没露,七郎不也是喜欢上我了吗?”
“朕第一次见你……”
圣上知道她喜欢听什么,故意沉吟了片刻,等到云滢有些耐不住了才笑吟吟地笑话道:“同阿滢说的好像不大一样,这个小姑娘好像胆子大得很,朕同你说话,你居然敢偷偷抬头看朕,当真是没规矩们,也就是生得好看一些,舞跳的好,可是看得出教坊还是没有把你养好。”
“七郎还要意思来讲别人,现下养不好我的是谁?”云滢没听到她喜欢的话,便只是瞥了他一眼:“难道还有比陛下更能把我惯坏的人吗?”
那不过是他许多寿宴中最平凡不过的一次,他高高在上,她抬头都不能完全看清,明明就像是两条相互没有任何交集的直线一样,却渐渐缠绕在了一起,现在已经不是她来抬头仰望着圣上,而是要抱着他,环着他,叫皇帝俯低来同她说话。
圣上如今一扫阴霾,正欲叫人进来给云滢拿些湿帕子擦脸,外面却已经响起了内侍的声音。
“官家,秦相公和陆相公在外面跪了有一会儿了。”
江宜则的声音隔着屏风透进来,隐隐有些担忧,他本来以为皇帝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心情同贵妃待上太长时间的,因此叫人在外面跪一跪也没什么,但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皇帝对贵妃的耐心,现在外面的日头这么大,陆相公都有些受不住了。
“不知官家是想什么时候召见两位,外面总有内侍往来,”江宜则斟酌词句道:“陆相公毕竟文弱,担心叫人看见了不大好。”
皇帝对士大夫一向都是很客气的,即便身份再怎么尊贵,也得有礼贤下士的气度才行,哪怕是现下有事需要人候着,不是叫人去偏殿等一等,也会允许人待在屋檐下的阴凉处。
除了谢罪,还从来没说用跪着等的。
云滢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这个陆相公是谁,陆不算是一个常见的姓氏,何况又是和秦连在一起的,那大抵就是原本那位渤海郡夫人的夫君了。
“这些人怎么这么讨厌,官家不是才召见过他们吗,怎么又要来求见?”云滢情知是因为皇帝废后的事情叫前朝诸多非议,但也稍微有些闷闷不乐:“七郎还说将来一定要立我,他们这样思念原先的圣人,哪里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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