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微微睁开眼,愣愣的看着她,分不清她脸上的是水还是泪,只听她沙哑着嗓音问:“你身上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他不答,看着她又打开花洒冲刷自己身上的泡沫,缓缓闭上眼,不知道这一刻是现实还是梦境,如果是梦境,但愿不要醒。
水流滑过后背,略过她昨晚留下的爪印,宁橙抹了把脸,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关上花洒将毛巾罩在他头上。
等邵承走了出去,她才快速将身上的衣服脱光,迅速冲洗着自己,嘴里咬着毛巾“呜呜”的哭了。
几分钟后,宁橙返回卧室,却见邵承向她之前那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手将手机举在眼前,像是要瞪穿屏幕。
宁橙将他的手机抽走,又从柜子里掏出睡衣扔在床上:“快穿上,你想生病么?”
邵承依旧不动,宁橙矗在原地和他对望,然后一个箭步上前扯掉睡衣,又走到客厅翻出医药箱折回来,一屁股坐在床头,又一次将他半拉半抱的扶起身。
将酒精倒在纱布上,宁橙二话不说就贴向他的前胸和后背,来回擦拭。记忆也因此而回到了四年前,那时邵承也用他的方式软化她的坚持,她的心情就和现在一样一抽一抽的痛,始终不赞同这种精神受了刺激却要靠怜悯**而疗伤的方法,就算**痊愈了,精神也不能。然而现在,她竟然也不知不觉的效法着,尽管她强烈的排斥。
“别哭了。”
听到邵承的叹息,她才惊觉脸上的冰凉,右手下意识的去抹,却在半空被他拦住。
“你手上有酒精。”
宁橙蹭了蹭手,将被揉乱的被子重新抖开,又将他拽进被窝:“睡会儿吧。”
“你呢?”邵承缓缓闭上眼:“也陪我睡会儿吧。”
宁橙钻进被窝,他的手脚立刻有意识的缠了上来,一寸寸收紧,呼吸情不自禁的贴住她的后脖颈,汗毛被刺激着战栗在空气里。
被窝里的温度缓缓攀升,邵承身上越发滚烫,双手却不停地反复抓着自己的胳膊,宁橙低头一看,他的胳膊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红肿块,令原本光洁的肌理呈现不规则的凹凸。
“怎么咬成这样?”宁橙一下子坐起身,再次拿起酒精和纱布,一如方才的动作涂抹着充满指痕、血丝的伤口。
但是当宁橙停止了动作,邵承的指甲便又伸了出来,再次抓在伤口上。
宁橙拉下他的手:“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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