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不解。
就这么一路走到梅卿的院子。金蟾抬头,看到“石水院”三个大字,她有些不解,还以为会取更诗意的名字,方才好配他。
石水,太普通了些。
梅卿看她疑惑,淡淡解释道:“原不叫这个,我生病后母亲取的,说石虽愚,却长寿,水虽柔,却绵延不休。”
金蟾懂了,深表赞同:“这么想来,这名字竟是再好不过了,母亲苦心,阿兄以后定要平平安安的。”
梅卿没说话。
小厨房早就做了准备,见大娘子也来了,赶紧又加了两个菜。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饭,席间金蟾观察了一下,发现梅卿的口味很清淡,暗自记在心里。
待酒足饭饱,碟碗撤下去后,下人上了茶。
金蟾厚着脸皮赖着没走,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和梅卿聊天。
大部分是她在那里侃天侃地。
说话对于一个自言自语都能说上瘾的久病长舌症候群患者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虽然她现在病好了,但技能还在。
好在梅卿虽然不大说话,偶尔也回应她一两句。重要的是他捧着茶听得认真,眉目一片平和恬淡,没有嫌她烦,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
哈利路亚,金蟾说得越发起劲儿。
可是聊着聊着,这两日困扰的问题又浮上心头。忍不住朝他倾吐起了烦恼:“丁掌柜是老伙计,那些事又只是猜测,我不可能把她撤下去,不然影响不好。但她看我不顺眼,已经给我使了好几回绊子了。”
“还有那个王老板,欺负我年纪小,死命地抬价……但是母亲说了这笔生意她不会管,让我自己谈……”
她现在这身体才十三岁啊,现代才上初一,这里就已经是扛起家业的年纪了。
而且宅女最怕的就是和人来往,她对勾心斗角实在是不擅长且厌烦。
那些人挂着一张笑脸,心里都打着坏主意,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梅卿抿了一口茶,眉眼淡淡:“丁掌柜对你阳奉阴违,你下次再去巡店便绕过她,找两个副掌柜回话,待得几次后,她若是示好便罢,若是冥顽不灵,直接找了错处架空便是。”
“王老板的染坊以擅染一种独特的孔雀蓝见长,却并非没有替代,你派人跟着去搭李家的商船,去一趟锦州,那里的夷族善织染,想办法换来。”
金蟾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犹如醍醐灌顶,顿时一刻也坐不住了,告了辞匆匆往外跑去。
秀儿端着一盘点心往里走,差点被撞了个满怀,还好他眼疾手快退后了几步避开,耳边响起一阵“对不起对不起,”再看就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大娘子做什么呢?这么又莽莽撞撞起来,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梅卿唇角微勾,没说话。
……
金蟾再次到布庄,丁掌柜照例迎上来,她却没再跟她打太极,问话的时候叫了另外两个副掌柜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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