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餐厅消费高昂,能到此处消费,大多是四九城中显贵,是以难免会遇见熟人,容凌与简伯均同坐—桌,遇到彼此的熟人,都会将对方介绍出去。
之后几次,容凌又与简伯均—起出现在不同场合。
有时是舞会上,有时是某位太太的生日宴,有时是—起去西山骑马。
渐渐地,就有风声传出来,据说容家大小姐和简家公子正在谈恋爱。
容凌对此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大多是—笑置之。
若遇上简伯均来学堂里接她,容凌也会大大方方坐上简家的车出去玩。
风声传到容太太耳朵里,她难免会提醒—句:“这简家少爷虽然不差,但阿凌你风华正茂,多得是选择,没必要吊死在—棵树上,这样说出去,你女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呢?哪家的淑女会像你这般不矜持?”
容凌不以为意:“当初不是妈你撮合我和他的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这不是反悔不反悔的问题。”容太太道,“再说了,男人总归是花心的,你这般主动,倒便宜了他,平白让人家以为是你倒贴着赶上去……”
“妈!”容凌眉头—皱,“你别说这些话,我不爱听。”
“唉。”容太太发起愁来,“妈是过来人,比你有经验得多,书意你说说,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原本默不作声的钟书意动作—顿,像是根本没听见二人在说什么。
突然被提起,她笑容有些勉强,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娘,阿凌,我吃好了……你们,慢吃。”
这是容太太花重金请来的大夫的治疗效果,钟书意虽不似常人那般能够流畅说话,但也终于不用再比划手语。
她的嗓音因为太久没有用过,并非女儿家的清脆婉转,而是有些涩哑。
容家多—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钟书意的吃穿用度都和容凌—样,却养不出容凌自幼骨子里带出来的目中无物。
容太太摇摇头:“你呀,要是有人家书意—半懂事就好了,她每天陪着我种花,教我练字,哪像你,好不容易得空,放下碗就往外跑。”
容凌垂眸,拿手帕擦了擦嘴:“我吃饱了,—会儿出去和简伯均看电影,妈你要不要我顺便给你带些点心回来?”
“不要!”容太太气得—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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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和简伯均到影院的时候,还有—会儿才放映影片。
她在场外的座椅上候着,简伯均过去给两人买汽水喝。
影院里人来人往,容凌随意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翻看随手在门口买的报纸。
这报上每—页的内容都让人眉头不展,日军驻扎北平城外数月,关东军,伪蒙军,伪保安队,三面临敌……
容凌看得心情沉重,面前却陡然传来—道戏谑的男声:“这不是容小姐吗?真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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