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级准考证,都拿好了,导员说丢了不能补,”英格丽冷冷地说,“考试那天别忘了,别睡午觉睡过了。”
陶乐思感慨了一句她不想活了。暑假之前她刚刚低空飞过了英语四级,这半个学期她都忙着搞论文和摸鱼,也没有好好学英语,估计就是参加六级也是去当分母的。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继续对着电脑开始修改自己惨不忍睹的论文。
手机忽然响了,陶乐思以为是快递,看都没看一眼来电就接了起来。
“你好,little goddess,”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愉快的、中文说得有些生涩的声音,“我是乌利尔,你现在有空吗?”
陶乐思赶紧说了一句“没空”,就准备挂了电话。
乌利尔的声音带着笑:“我听克劳迪娅说,她在宿舍楼里看到你了。”
陶乐思回了句“她看错了”,匆忙按下了挂断键。
索莎娜画好她五彩斑斓的黑的眼妆,从上铺跳了下来。
“我要去食堂吃饭,”她说,“一起去吗?”
“我不去了,我要是这周不把这篇论文改好,估计老师能活剥了我,”陶乐思忧郁地说,“你帮我带一份饭吧,你吃什么随便给我带一份就行了。”
索莎娜走出了门,英格丽端了一盆衣服去水房洗衣服了,留下陶乐思一个人坐在宿舍里修改论文。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她却顾不上起身开灯,整个宿舍缓慢沉入黑夜,只有电脑屏幕闪烁着的蓝光,绿光,还有陶乐思的眼镜反射出两团诡异的光。
咣的一生,宿舍门被猛地推开,索莎娜提着一个饭盒,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
陶乐思抬起头,茫然地问:“地震了吗?”
“我看见乌利尔领着几个篮球队的女生正在宿舍楼下的空地摆蜡烛,”索莎娜急得一边说一边比划,“你知道那种当众表白的,摆成那种心形的蜡烛,已经摆好一半了——旁边还放了一个灯牌,上面写着,陶乐思,我爱你。”
陶乐思摘下了眼镜,她感觉刚才好像索莎娜告知了她一件很荒唐的事,以至于她一时想不起来还能有什么事比这更荒唐一样。室内光线很暗,索莎娜的眼睛在她深色的眼影下发亮。
“你快过来看!”索莎娜拽着陶乐思的手,带她来到阳台,扒着栏杆朝下一望,好家伙,楼下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高挑挺拔的乌利尔在这群人里面十分显眼。正如索莎娜说的,巨大的心形蜡烛已经摆了一半,而且旁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灯牌,虽然没有通电,但隐约能够看到灯牌上“陶乐思”的字样。
“保守估计再过二十分钟,乌利尔就会在楼下公开向你表白,然后大家都会起哄让你滚下去。”索莎娜同情地说。
陶乐思不想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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