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犯了何罪,不仅关押狱中连她的宅子都要围了。”萧婉吟问道。
“将作监的罪,三言两语难清。”高延福回道。
“圣人派你至府,定没有好事吧。”萧婉吟提起一颗担忧的心皱眉道。
“你怎知?”高延福瞪了瞪眼珠。
“内侍是圣人最信赖之人,若有赦免之意必遣你去秋官,可内侍并没有去秋官而是入了她的私宅,可见并不是喜事。”萧婉吟回道。
“的确,”高延福点头,“吾前来报的并非喜事,”旋即侧头望着四周的红绸,“可惜了府中陈设,萧娘子…”又将视线转至萧婉吟身上,“再也等不到大礼之日了。”
“——”
“姑娘!”跟在身后的婢女大惊失色的喊道怀中未站稳差将昏过去的女子。
萧婉吟撑着身侧婢女的手肘瞪着高延福,“为何啊?”
“萧娘子是聪明人,当知圣意何为才是,吾只是个传话人,萧娘子是陛下亲赐婚的将作监之妻,六礼皆全,便也算得上是王宅女主人,所以今夜子时,还请娘子前往秋官为罪人收尸,陛下念及将作监往日之功,特赦免其家中亲族,革去官职与功名,留全尸。”说罢,高延福拿出一块拇指大的金符,“此符可让娘子于宵禁中通行。”
金符交至颤颤巍巍的手心中后高延福又道:“这是圣恩。”
萧婉吟抬头直直的盯着高延福,言语与神情似乎并不一致,遂替牢中的人跪恩道:“罪人王瑾晨之妻携王宅上下,叩谢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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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官——
黄昏的晚霞渐渐消散,夜色悄然降临,内臣在秋官停留许久直至入夜才进入大牢,未防变故,秋官大牢附近增派了禁军看守。
内臣带着一名随从进入牢中一路抵达关押王瑾晨所在的囚牢外。
——哒,哒,哒——
“这次不是来俊臣,又换了其他人么?”王瑾晨闭目背对,只凭脚步声与来人身上的气味便判断出了并不是频繁造访的来俊臣。
“你是如何知道吾非来中丞的?”内臣开口道。
听见声音别于平常男子后王瑾晨转过身,“内臣?”
“吾是陛下的亲信,司宫台监,不过你应该只认识高延福吧,他常在外朝走动,故你见得多一些。”内臣道。
王瑾晨微眯起双眼,“圣人竟派司宫台之长前来,”旋即握着牢住站起,“是我猜错了天心么?”
“是我们所有人都猜错了天心,”内臣进而道,“你是两榜进士出身的才子,圣人为你多次破例,不过上十出头的年纪便一身紫金鱼袋,圣眷未谏,又有宰相求情,但谁能料到呢。”
内臣无奈的摇头,“天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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