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臣的脚才跨进凤阁办公厅的院门便被一路飞跑过来的谒者唤住。
“张内给事慢步。”谒者大喊。
内给事闻唤便止住步伐站定回首瞧了一眼,见是御前侍奉的谒者,疑问道:“吾奉圣人旨来此,谒者何事?”
“陛下命给事回去,不用向凤阁宣旨了。”谒者道。
内给事对谒者的话极为相信,于是转身走上前小声问道:“这册封的诏书怎的又不下了?”
“将作监的父亲跑到太初宫击响登闻鼓在御前大闹了一番,陛下现在哪儿还有心情赏他爵位。”谒者回道。
“将作监的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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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高延福前往秋官的马车也被禁卫军中的铁骑所拦,另有其他皇帝亲近的内臣取代高延福前往秋官的大牢。
拦路的中郎将靠近高延福之后二人交谈了一会儿,随后高延福的马车便向城南驶去。
“吁。”马车经过雍王府,停在了被众多禁军围困的私宅之前。
“何人擅闯禁地。”禁卫们握紧手中的横刀紧惕道。
赶车的小官宦将车帘掀开,直到车内的人弓腰出来露面于众,一系别于外朝臣子的内臣官袍,为首的郎将这才看清是大内的御前红人,“原来是高内侍,下官失礼。”
“吾奉圣人旨意前来,有话要带与府中人听。”高延福道。
郎将不敢怠慢,也不敢质疑,便朝守门的禁卫招手,“开门。”
“李郎将倒是识趣,不用核查核查?”高延福一边说一边将鱼符拿出。
郎将笑道:“内外两朝谁人不知高内侍的圣宠,内侍之言必是上意,我等又何必多此一举。”
“国朝有律令,有些规矩还是不能失了为好。”高延福提醒道。
郎将拱手,“高内侍提醒的极是。”
言罢,高延福便只身一人入了宅,宅中一切如旧,红绸喜结悬挂于梁,府中有存粮,故无人进出。
高延福望着宅内喜庆陈设突然有些伤感,眼里也充满了悲情。
迎出中堂的是宅内的女主人,身上还穿着出嫁那日的青衣。
刺骨的寒风朝庭院呼啸而过,高延福裹紧肩上所披的裘衣,“这位便是将作监的续弦妻子,萧娘子?”
“圣人跟前有内臣,唯高内侍最是亲近,贵人而立之年衣着司宫台高官服饰,便是高内侍吧。”萧婉吟猜测道。
高延福没有笑意,许是心中将要说出来的事让他笑不出来,“萧娘子真真是聪慧,吾是圣人跟前的内臣,今日也是奉旨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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