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Hit The Road Jack》,只要参加比赛,这首歌就一定会听到产生后遗症,两周的‘耳虫’起步。”小学员酷酷地抱着臂,他穿那种黑裤白衣的拉丁舞服,速干面料,是有那么点帅,“你是谁的家长吗?”
帅个屁。丑死了。
我微笑着问:“我像吗?”
“不像。”他朝我挑了挑眉,“有男朋友吗?”
我吸了口气:“我对你来说太年长了,小孩儿。听到反胃的歌为什么他们还想要放?”
“你一定是第一次来。”他故作世故地摇摇头,“没人能忘记那两个人的舞,你看过一次就知道了。”
☆、第一百零九章
学员里有人带了头去问曲目的事。彼得意外地好说话,见潘德小姐也同意,立即就换了歌单。两人各站一个角落,所有人都贴墙站,落座的很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
翁可欣过来和我一起坐下,喝了点水,拍打着小腿:“看仔细了,看一次少一次喔。”
他们喝水都是小口小口地灌,跟职业健美选手习惯一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为什么?”我愣了愣,“彼得要去别的地方了吗?”
翁可欣摇摇头:“舞者生命有限。”
所有人安静下来。
前奏还只是空白,潘德小姐忽然奔向教室中央,她一动,光也跟着动。这里分明不是舞台,照明灯分散于天花板各处,然而四周又无疑是黑压压的观众,她的身影是舞的身影,她踩在节奏之前,说动音乐——这时终于有了曲调。
我看得清楚:先前到位的并非光,而是光的阴影,是她的舞伴。
两个人根本不需要事前沟通。
这首歌原本有轻松可辨的节奏,偏偏舞蹈不落窠臼,无形中变换一切,又仿佛理所应当。快,每个动作都变换极快,热情在瞬间爆发,成了星星之火,绵密的迅疾的舞步从一次次前后攻防中堆砌、蓄积,而后当即就成就绚烂的美。
我跟着呼吸急促,快,太快了,动态的美无从捕捉,力将每个刹那拉长扩张,接着又骤然紧缩。我眼前是一片绝景,但我竟也贪恋起永恒来。
她让我陌生,让我沉醉,让我追随。
舞动的真谛已然模糊,在空中迸发的只神似潘德小姐的灵,潘德小姐的骨。
她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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