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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科几乎是男性的天下,女性要留在外科,要攀上顶峰,注定要面对更多的挑战与质疑,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要抛弃更多。

鹿饮溪就是那个被抛弃的。

父亲鹿鸣在世时,鹿鸣负责照顾她吃喝拉撒,鹿鸣去世了,她就被送到乡下,让外婆抚养。

10岁那年,外婆也去世,顾明玉才勉为其难把她接到身边养着。

顾明玉几乎不着家,鹿饮溪也不关心她。

鹿饮溪:“倒是可以和你聊聊我的外婆。”

简清:“说。”

鹿饮溪:“说来也巧,和你的专业相关,她是因为肺癌去世的。某段时间一直咳嗽,我哭着要带她去医院看一看,她不肯去,觉得是小毛病,不要紧,熬一熬就过去了。我在电话里告诉我妈,让她回来带外婆看病,她忙着工作,没有回来。最后,活生生拖到晚期才去治疗。”

外婆去世那天,她瘫坐在院子的泥地上,抱着攒了一罐子、想用来给外婆看病的零花钱,哭得撕心裂肺。顾明玉姗姗来迟,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自那之后,鹿饮溪便与顾明玉有了隔阂,母女俩的关系十分冷淡。

鹿饮溪忽然皱了皱眉头:“哎,你不是说快迟到了么?”

简清低头踢了踢脚边的雪,没说话。

其实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

“你又耍我?”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欺骗了,鹿饮溪哼哼两声,拽过简清的手,抢走她手里的冰叶子,塞自己嘴里,嚼得嘎嘣脆。

“我吃掉,不送你了。”

“不嫌冰?”简清捏住鹿饮溪的下巴,想掰开看看,被鹿饮溪笑着挣脱开。

笑着闹着,鹿饮溪忽然察觉这样很像校园里漫步聊天、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心头泛起别扭又肉麻的滋味,很陌生的感受,鹿饮溪抿唇,止住笑意,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藏在乌发下的耳朵,隐隐泛红。

学生还在上课,偌大的校园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几个人影。

她和简清漫步在寂静的校园里,轻声细语交谈,简清多数时候缄默不语,静得像枝桠的薄雪,与天地构成一副成色上佳的画。

某个时刻,鹿饮溪转过头看了眼简清,简清刚好也转过头看她。

视线交缠,静默地对视了两秒,又默契地同时移开视线。

此时无声,胜有声。

鹿饮溪在心底默默回味彼此的对视。

身处冰雪琉璃世界,此时未降雪,她好似捧了红泥小火炉,从里到外,暖意融融,融了一池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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