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一直都这么蠢。
张雅文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隐形眼镜被揉掉出来,她想要站起来,但是腿又酸又麻,半蹲了好一会,才勉强让自己坐到了床边。
她的手转而去揉腿。
叶栖栖很早就喜欢自己了,是吗?这个念头刚才一直在脑袋里徘徊,却也一直都不敢确定下来。
那么美好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喜欢自己什么呢?
情绪不稳定的情况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思绪都闯进自己的脑袋,她有点应接不暇,王兰好几次来敲门,她都给挡回去了,一个人躲在阴影里对着虚空出神。
手机里陆续跳起信息,有工作的,有朋友的,但是她都本能地给屏蔽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在柔软的大床上。
电话显示是叶栖栖的名字。
她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接通了电话。
“我到了。”叶栖栖的声音有些疲倦,不时传来人群和广播的背景音。
张雅文握紧了手机,垂着头,说:“嗯,好好休息。”
也许是自己的声音太冷硬,叶栖栖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停下拖着行李箱的脚步,轻声问:“怎么了?”
她强忍着突然哭出声的冲动,空出来的手攥紧被子一角:“没什么。”不敢再说多余的话。
“刚才离开,就想我了吗?”叶栖栖走到一个角落里问。
张雅文被她逗笑起来,滚烫的泪珠啪嗒一声砸下来,她点点:“嗯。想你了。”很少见的没有回怼回去。
日薄西山的时候,王雯给她回了一条微信:“居然真的被我找到了。还好我们当时那个活动写进了评选市级优秀班集体的材料里,所以现在还能找到。”
然后后面就附了一张截图,是张雅文当年义卖的书。
长长的一条,她点开图片,拉大,从《拜伦诗选》,划过时间地点班级等等,在最后购买者那一栏看到了叶栖栖的名字。
与现在凌厉劲道的字体相比更加稚气一些,但是依然可以看出现在的雏形。
所以,这本书真是她自己的,被叶栖栖如此珍藏的书真的是自己的。
像是乌云被撕开一道口子,大雨倾盆,张雅文捂住嘴靠在膝盖上无声地呜咽着。
她只是有点心疼她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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