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张雅文愣了一会,蹲在地上将箱子的拉链拉上,她抬头想要问叶栖栖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地回一趟老家,何必这么折腾自己,但是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她站起身子将箱子拎起来,她这么折腾不过就是要和自己多见几面而已。
张雅文弄完手里的活后靠在门边看叶栖栖收拾她的房间。
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自己,叶栖栖回头,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三天以后。”假期没有剩余几天了,她其实也可以和叶栖栖同时回去,但是她一年也回来不了多长时间,她妈妈这些日子一个人在家,她想着再陪几天。
叶栖栖叫了出租车自己去高铁站没有让张雅文陪着,她便独自回了家。
王兰听到开门声音的时候就从厨房里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我还以为你中午都不回来吃了呢。”
“也不好意思总是打扰人家。”张雅文心虚地舔了舔嘴唇,弯腰换鞋的时候没有注意,大开口的托特包里面的东西倒了大半出来,口红手机散落一地。
王兰帮着弯腰去捡,嘴里还不忘嘀咕:“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样子。”
然后她捡起一本破旧的书,纳闷地问:“你怎么这么多年还留着这本书啊,我还以为丢了或者是送人了,好些年没看见了。”
叶栖栖的那本破烂《拜伦诗选》落在了卧室的衣服堆里,等人走了之后,张雅文才看见,想着叶栖栖这么在乎,就放到了自己的包里准备回去的时候带给她。
她顿住,然后很自然地解释:“这是别人的书,只是暂时放我这里,再说了,你有这记性,我的书你都能记得?”
王兰睨她一眼:“也就你这个性子粗糙,不知道遗传了谁,肯定不是我。”
“不管怎么说,这书都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张雅文收拾包,往客厅里走。
上了年纪的人最不喜欢别人质疑自己的记忆力,王兰信誓旦旦地将书翻到其中一页,手指点着上面的一块灰褐色的印记说:“看到没,我记得你当时你边吃饭边看书,不小心把汤撒了一点上去,还叫唤了半天。”
张雅文怔住,半信半疑地将书接过来,仔细地辨认,她买过许多版本的诗选,以至于印象有些模糊,王兰又翻过几页,说:“你看上面自动铅笔划的横线,你读高中那会就喜欢这么弄,有时候忘记了,图书馆的书都敢画。”
她是一个不太会记忆过去的人,特别是高考以前的记忆,单调枯燥重复的生活缺少一些容易被记忆的线索,那些无限琐碎的生活就好像泥牛入海,沉没于河流泥淖之中。
可是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之前在北京叶栖栖问自己的那句话,“你最喜欢哪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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