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盯着被水汽洇湿的榻榻米,不知为何零觉得这也算是掌控着无限城的鸣女小姐给了自己确切的答案。
“都说了,迟早有一天你会把自己玩死。”
也不知是不是鸣女小姐在操作的同时也正密切地关注着零,当他的话音刚落下,移动的和室也到了终点。
障子门也不是紧闭着无法被推动了,然而零下意识推门,抬起的半只脚悬起又放下。
隔着黑黢黢的深渊般的天井和鸣女小姐三目相对,他那在不断往低走的心情都暂且凝固住了。
“鸣女小姐。”零试图措了一下辞,“我没有恐高症,并且按这个情况我直接跳下去估摸着也不会有事。”
所以咱能不能把这种过场给省略一下?
然而鸣女小姐似乎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搭理他,不断响起的弦音失去了章法也乱了序。
虽然在和室之外依旧有墙壁遮掩了视线,然而听着那环绕着的墙壁后传来的听了让人牙酸的声响没有止歇,零忽然也明白了将他带到这里并非是鸣女小姐又从鬼舞辻无惨那里得到了什么命令。
四指压着拨子按在琵琶弦上,鸣女小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缓缓道:“无惨大人不许你参战。”
“怎么,怕我帮倒忙?”零的眼睛盯着游移的墙壁间偶尔会露出来的缝隙,因而他也没见着鸣女小姐欲言又止的神色。
于是最后鸣女小姐只是垂头将眼睛重新遮掩在了黑发下:“您要这么想也对。”
零后知后觉:“……恩?”
这个情况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这好像本来该是他的台词才对吧?
他盯了鸣女小姐一会儿,而后压着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奇怪:“他……”
仅是吐露出一个音节零就绷着脸退后了一步并且摇了摇头。
他这举动自然是让鸣女小姐不免手下停顿了一下,几百年来的记忆缓缓流淌过,两人的相处模式她心说也是见得多了。
[我逼你了吗,那不是你自己心底的愿望在促使一切的发生?]
[那些短暂的蝼蚁都只是过客,我的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
[然后呢?所以?还活着不就足够了吗,你还想怎样?]
喔,血压上来了,那事态会发展到如今还真不太奇怪。
停滞下来的弦音只让零注意到四周移动的墙垣有一处闪过了紫色黑纹衣袍的一角,他拿眼角去瞟,发觉那道缝隙确实能让他侧身挤过去。
至于要怎么过去?
几乎是瞬间加速一脚反踹在墙上将自己甩了出去,蛛网般的细纹漫布在墙垣上,尽管在空中保持平衡扭转过身体这个动作难度系数都快超十星了,零还是堪堪扒拉住了那缝隙中露出来的榻榻米。
只能说这张鬼化体验卡真的香,也难怪那么多人都无法抵抗住这样强大力量的诱惑。
而鸣女小姐拨动琵琶弦的手也好歹强行停了下来,碾压过来的墙壁停止在了零的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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