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时应去拿了香脂,声音有些低哑,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孟多抿着唇,眼睛闪烁着烛光,小声抱怨:“话怎么这么多。”
鹿时应笑了一下,拦住孟多,低声说:“我不熟练。”
孟多凑过去吻他,“知道了”。
第二天鹿时应离开的时候孟多还在睡,他穿戴整齐,附身在熟睡的孟多额头落下一吻,起身的时候发现小叶子从孟多胸口的衣襟里钻出来,歪着脑袋瞅着他。
鹿时应于是亲了亲小叶子,小叶子又往孟多胸口钻,还撩开一些,示意鹿时应也进他的小袋袋里转转,鹿时应看了一会儿,说:“进过了。”
小叶子懵懂的看着他,鹿时应一不小心说了下流的话,耳根发热的离开了响水湾军营。
南文城、凉禹城两路援军抵达响水湾,率军统帅是六皇子赵蕴,赵蕴十岁便和母族流放边境,数年来杳无音信,皇帝也不闻不问,任由生死。
赵蕴率军抵达响水湾,与军中一甘副将碰了面。章礼江依稀还记得七八岁的赵蕴,也曾是宫中上蹿下跳的闹人精一个,如今时隔十五年未见,赵蕴面容陌生,举止投足尽是疏离和客气,想必儿时的旧情也无需再提。
得知鹿时应不在军中,赵蕴先向几位副将了解战况,行军途中他已打听不少,与章礼江等副将交换了消息以后,赵蕴便在帐中一整日都没出来,第二日时又听说一大早带兵出去勘测地形了。章礼江和孟多聊天,说起赵蕴,说:“暂时也看不出他的态度。”
孟多问此话怎讲,章礼江告诉孟多,赵蕴的母族出事与鹿时应有关系,鹿时应当时还在国寺中清修,赵蕴的外公是凉禹城的太守,西边动荡,羌人虎视眈眈派了军队攻打凉禹,凉禹很快失守,羌人一路向东,接连又破三城,冯云冯大将军率三万人前去镇压,战况却愈加惨烈,羌人入我国门犹如无人之境,得心应手。
鹿时应就是那时出现在冯云的军中,二人在帐中筹谋三日,密谈何事无人知晓,但第四日开始,战局开始逆转,羌人被打的落花流水,攻破的城池像死而未僵的尸体,用青白眼珠瞪着杀人凶手,目不转睛的送他们踏上黄泉血路。
鹿时应此去西域,亲手斩杀二十八人,其中就包括凉禹城的太守,也就是赵蕴的外公,后来冯云将军一纸奏书状告凉禹太守通敌叛国,言之有据,证物确凿,皇帝大怒,下令要灭胡妃一族,连同幼子也没有放过。
灭族当日不知发生何事,原是午时斩首,又被皇帝急传口谕勒令,放过皇子,改为流放,年幼的六皇子与母妃远赴边疆,故此凉禹城太守通敌之事尘埃落定,宫中也再无六皇子。
论功行赏,鹿时应不显山不露水,一袭白衣翩然站在梧桐树下,他那时年纪轻轻,眉目无悲无喜,如观音入世静若处子,一身无垢皎洁似月,但一族一百一十三人就葬送在他持笔的那只手中,凉禹太守至死不能瞑目,想不通远在天边的少年究竟如何窥透他密谋二十年的滔天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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