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成看不懂这个侄女。
但他知道乐则柔没输过。
事到如今,不信她也要信,没别的办法,乐成抚过额头,“伯父的身家性命可就交到你手里了。”
“您放心,乐家巷那么多子弟,我不能让他们没着落。”
乐成得她一句保证之后略微松了口气,想起什么,“哎,怎么不见安止?”
乐则柔笑道,“他去庙里上香了。”
这档口不说留在家里想办法,反而去庙里寻神佛庇佑,未免太不靠谱。可换个说法,连多智近妖的安止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佛,这次究竟能不能平稳度过?
乐成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忧心忡忡的走了,回家之后就让两个儿子去岳父家避风头。
不得不说,逸王比落桑污水排面要大得多,似乎江南人对逸王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这时候各家又都懂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急匆匆彼此联络,也撤回了所有散播乐则柔流言蜚语的人手。
但是正如石泉所料,乐家现在没兵,南家少了三万兵马,自顾不暇,逸王乍一看又是拿二皇子的名义向着他们,乐家孤立无援。
精明鬼们顶多嘴上发几篇檄文,还不敢署上名,怕逸王以后报复。
多明显的合纵连横,秦国凭此一统战国,江南鸿儒饱读诗书,却假装看不懂,甚至真的煞有介事又拿出两道圣旨分辨真假。
还去太医院找南贵妃的脉案,说什么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但也不容污蔑。
坤仁宫中太后被迟来的消息惊得半天不能言语,她召见安止,安止不在,于是她亲自带小皇帝登门见乐则柔。
乐家花厅里桌子被拍得震天响,“二皇子不是死了吗?他怎么还能生事!他是不是还活着呢?我就该亲自弄死他。”
太后拍着紫檀桌面咬牙切齿地说,桌上盛着果子的高足盘随她鲜红指甲起落叮啷摇晃。
“娘娘。”乐则柔撩起眼皮,冷冷淡淡地打断她无意义的抱怨和恐慌,“陛下是真龙天子,您是一国太后,用不着忧心些有的没的。”
“况且谁告诉您二皇子还活着的?一个死人,是诈尸了吗?”
太后触到她冰冷目光,明显瑟缩了一下。
乐则柔笑了笑,“您是太后,大宁最尊贵的女人,拿出一国太后的沉稳气度来,遇事不能只会拍桌子。”
太后骤然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当了九个月的太后,原来的谨慎心渐渐消磨,竟然在乐则柔面前拍了桌子。
惶恐和后怕姗姗来迟,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强撑出一个笑。
“对,七姑说的是,二皇子早就死了,逸王不过是为了谋反找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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