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这个角度来说,踏入灰雾的门,然后回到窄楼外面
或者说,从灰雾离开终极噩梦的人,都应该是已经沉沦于噩梦、失去理智和自我意识的人。
谢知津连连点头。
而他困惑的地方也就在于,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仍旧保持着清醒,甚至,在回到窄楼的那一刻,就恢复了记忆。
于是徐北尽说:你非常特殊。
这句话让林檎用一种格外挑剔的目光看了看谢知津。
最后林檎大概是觉得这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多半没什么魅力吸引徐北尽,这才无趣地转开了视线。
专注听着徐北尽的话的谢知津,并不知道自己与一场危机擦肩而过。
徐北尽也没注意,他继续说:我之前就听绯和巫见说过,你曾经觉得,某一个噩梦就是你自己的亲身遭遇?而这促使你建立了那个组织。
谢知津愣了愣,然后说:对。进入那个噩梦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种有种很不对劲的氛围。
我觉得那个地方带给我的感觉,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情很熟悉。
他喃喃说着。
徐北尽沉默着。
菲耶卡族将人类投放进这个游戏的时候,删除了他们大脑中关于末日的记忆。菲耶卡族的高科技足以令他们做到这一件事情。
但实际上,除了记忆之外,也删除了其他一些东西。
比如说,任何可能在噩梦中唤醒他们记忆的东西、要素、字符等等。
他们会不自觉地忽略那些可能唤醒他们记忆的事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巫见不会想起「苍城」,也不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就是苍城人;
牧嘉实不会自动地想起自己就是曲城大学的学生。他们拥有的,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概念。
是菲耶卡族将他们记忆中的一些要素屏蔽了。这些要素多半都是与地球上的末日有关的。
然而谢知津的特殊就在于,即便他的记忆已经被屏蔽了,但是他似乎仍旧拥有某种特殊的、敏锐的直觉与本能。就好像他的身体仍旧记得发生的一切。
徐北尽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你进入这个游戏之前,你好像是一个植物人?
谢知津茫然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回答:应该应该,是的?
他说,如果那个噩梦,真的就是我的过去的话,那我就应该就是那个,被足球砸中倒在水泥地上,然后变成植物人的男人。
他描述着自己曾经的经历,但是语气却不那么激烈。他已经意识,并且接受了曾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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