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纱帐被掀开,绯色的纱帐缥缥缈缈,透过那片绯色,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从里间传来。
那咳嗽声愈发凶,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就此咳出一般,叫人听得心悸不止。
太医低垂着头走出,迎着众人殷切的目光,他忍不住再次低下头,接连不住地摇着头。
“太医,我……”见着这番模样,众人提着的心不知往何处放去,还是詹景曜抢先上前一步,说话间紧绷着脊背。
“皇上恕罪。”
“老臣医术有限……太后病入膏肓,恐怕无力回天了。”
太医说话时周遭极为安静,这短短的两段话恍然霹雷一般落在在场人众的心中。
白婼瞬间捏紧了苏小小的手腕,掌心有些微微的潮热。
屋室的角落处传来桌椅坠地的闷响声,危凌春苍白着面色恍然未闻,而危宋情绪尤为激动,一下子支棱了身体,似乎下一秒便要冲进那屋室。
“对了,危……姑娘。”太医正要退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对危宋微微鞠了一躬道,“太后让您一定进去,她有事要和您详谈。”
“还有这位——”
“去什么去?”不待太医说完,危宋嗤笑一声打断了太医的话,她原本绷紧的身躯反而松懈了下去,顾自随意地倚在椅背上,她微微抬手,极缓慢地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想必太医你是听错了,她叫的可不是我。”
“可——”上了年纪的太医微微皱眉,他虽年逾六旬,但平日精心调理,至今耳聪目明,如今却被这危宋悠然自信的话搅得一时颇为自我怀疑,他愣了愣,“太后好像就是唤的——”
“太医你真听错了,”危宋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模样,“她怎么可能叫我呢?”
“阿宋——”突然,在那不断的咳嗽声中,一声沉喑嘶哑的呼唤从里间穿出,危宋的笑凝在脸上。
“老臣没有错!就是——”太医瞬间提了音调,眉目舒展对危宋道,却见危宋冷笑一声,径直向屋外走去。
不知何时起了沁骨的凉风,徐徐吹拂而来,带来的寒意让人不自觉间打了个寒颤。
“危夫人留步!”苏小小匆匆追出,直接危宋步子迈得极大,正一个劲儿地向前疾走着。
听着苏小小的话危宋并未停步,她甚至未曾回头。
苏小小也不恼,小跑着追上危宋,她挡住危宋的去路,逆着风站在危宋身前。
危宋冷冷瞥她一眼,也不多言,微微侧身要绕开苏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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