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纪长泽照常来到胡伯家,一起吃了一顿早饭。
胡伯虽然被人家胡伯胡伯的叫,但年岁算不上很大,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生的是身强力壮。
只是最近因为儿子女儿没了消息,看着憔悴许多。
瞧见纪长泽来了,他精神倒是好了一点,将人迎进了屋内才低声说:
“我按照你之前的话,把你给我的那些钱洒了出去打听,果然打听出了一些东西,凤国四处已经乱起来了。”
“意料之中。”
纪长泽一点都不意外。
凤国自从皇帝开始不靠谱之后,上行下效,只要是掏的出钱,就能买官。
官员的大小取决于掏钱的多少。
甚至就连京官都能买卖。
当然了,除非是一部分家里本来就是官宦人家,花钱买京官为儿子铺路的,不然大部分买官的人都是冲着当一方父母官去的。
毕竟只有天高皇帝远,他们才好操作,才能更简单的将自己花出去的钱从百姓身上赚回来。
原本的青天大老爷变成了一个个吸血鬼。
而且这些人没什么下限。
谁花钱买官只是为了能好好做父母官啊。
他们习惯了用钱摆明,若是苦主闹,就花钱贿赂上司,上司不收没关系,只要钱方面到位了,总是会有比上司更高的官员收的。
官员本来是一个国家的基石。
基石烂了,根子也就烂了。
“都是一些平头百姓,实在是没活路了才闹起来,大多都是没扑腾两下就被当地官府镇压,一些官府没报上来,一些镇压不住才报上来。”
纪长泽问:“那些报上来的,朝廷怎么处理的?”
胡伯神情悲悯:“派出军队镇压了。”
又是一个意料之中。
但心底总是要不好受一些的。
朝廷哪怕连问一下原因的意思都没有,也不去想想为什么好端端的,风调雨顺的,原本老老实实的平民突然暴动。
就这么直接处理了,平民们死的一个不剩下,逼他们造反的官员却还是好端端的坐在公堂上。
这样处理的确是可以一时间镇压住剩下一部分蠢蠢欲动的人。
但没用。
再继续下去,反正不造反也是个死,造反了也是死,人们还是会选择造反,这样哪怕是死了,死之前也能吃一顿饱饭。
胡伯见纪长泽若有所思,也不敢打扰。
他的家乡遭灾,据说是那边乱的不行,人们流离失所,还有匪徒。
他丢下京城中的产业亲自去找,只找到老宅烧成了焦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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