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盐在日常必不可少。而扬州,靠近两大淮盐场,是西蜀制盐重地。不见扬州一粒盐,富甲一方却靠盐。说的就是如此。
“这柳华啊……”
而在说书人说书的巷道对面名唤醉海棠的茶楼上,两位公子正面对面坐着。
一名着紫色锦袍,面容俊美的男子饶有兴趣的撑着下巴在窗棂畔听说书人评书。“啧啧,富贵闲人?仲永之伤?殿下当真可怜,这下镐京百姓都知道殿下闻不得脂粉味了。”
“形容的贴切,富贵闲人。”另外一人声音润雅低沉,着鸦青色衣袍,云袖绣着雅致竹叶花纹,和他头上的墨玉发簪交相辉映。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紫竹叶的镶边,腰系玉带。
少年正是七皇子秦筠,他可不就是富贵闲人吗?占着皇子的名号。
秦筠端起杯盏,只是杯中已无水,秦筠放到了案上,滚烫的茶水顺着紫砂壶口流出,模糊了视线。
仲永之伤?也贴切。当周正的皇子哪有纨绔有趣。清风霁月,荣华冠盖,又没人陪他。
秦筠摸了摸衣袖上的紫竹纹饰,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只是眸里淡漠,叫人窥探不了半分。
紫袍男子啧啧称奇,“殿下这幅相貌闻不得脂粉味,近不得女儿身,当真是可惜,女子们怕不是要心碎了。”
无怪乎男子这种话,实在是秦筠生的太好了。
少年清风霁月,朗月无双。眉目如画,出尘之姿,也是一等一的好颜色。眸色极黑,尤其是眼尾的红色泪痣,为原本雅逸出尘的样貌添了几分神秘。身上是与生俱来的尊荣华贵,叫人不敢有半分怠慢。
公子只应画见,此中我独知津,写到天穷水杪,定非尘土间人①。
“叶子苓。”秦筠随意喊了一声,指尖虚虚握着白玉杯盏,垂下的眸子不辨喜怒。“谁规定纨绔就一定得流连风月了?”
也对,是没人规定过。
叶子苓一下子停下了说辞。白瞎了这幅清风霁月的模样,威胁人倒是有一套。
“不说了,不说了。不就是沾不得脂粉味还不叫人说了,底下那说书人说得,你怎么不去掀了他的桌子。”叶子苓远离了秦筠几分,嘴下嘟囔,看得出他们颇为交好。
秦筠瞧蠢蛋似的瞥了叶子苓一眼,“这是人家的饭碗,再说本王有什么说不得了,这都是事实。只要他不编造出个像是什么叶小王爷与徐泾在国子监大打出手,将徐泾揍成了猪头。”
“被户部尚书告状给父皇,罚了老王爷一个月的俸禄,最后差点被老王爷打死。最后竟然还是本王跑去礼亲王府,老王爷才将某人放出来的事就好。”
哪里是编造,分明就是秦筠嘲讽他。要是那说书人敢将这些事说出去,他就将那人打成猪头,挂城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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