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子!”叶辰又气又急,一时脑中空空荡荡,挣扎道:“你……疯了……”
“知道我娘亲怎么死的么?”安安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强迫他面对着自己,“那天雨那么大,房子塌了,我和娘都被压在下面,没有人来救我们,我冷我饿,我害怕,可旁边只有疯了的娘。我不哭,我抱着娘,听她唱她给爹唱过的小调。后来她没了声音,我也渐渐的什么都不知道,娘开始喂我喝水,很难喝的水,我恶心,可是我知道娘清醒过来了,只要她喜欢,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有人开始挖土,娘说要我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给她和爹争口气。我出来了,娘却咽了气,我才知道她给我喝的水是她的血,她咬破了手指头给我喝她的血。救我出来的是谢家人,他们的目的却是要我代替谢雨秋跟蓝惊鸿走,去做玩物。我恨他们,所有给过我痛苦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你!”他猛地松了手,任叶辰在枕上摔得头晕目眩,“你不是要做大侠么?你不是为什么名声什么都不顾么?我要你在众人面前和我成亲,我要让你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你们还都是好人,是君子,我却成了妖孽……为什么……”
叶辰竭力地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安安的眼里究竟藏着什么。
18
窗外有鸟鸣,叽叽啾啾地清脆。
身上有了些力气,叶辰撑坐起来,才看清楚自己住的是间寻常的竹屋,一床一榻一桌一椅,精致简洁,别无装饰,只弥散着一种极清爽的暖香。窗台上放了一株兰草,泥瓦罐栽着,几片叶子修长碧绿,楚楚有致,衬着竹格子编成的窗子显得格外清新,叶辰不觉一怔--这情形,俨然便是十多年前安安所居旧屋模样。
“喝药,喝药。”浓郁地药香扑鼻而来,细竹蔑编的帘子一挑,柳乾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蹒跚地进来。他并没死在安安手里,但一张脸纸也似的蜡黄,右眼包了白布,左腿半拖着,走到床边咧嘴一笑,嘶哑道:“喝药,呵呵,喝药。”
“柳神医,您……”刚才那些微的怅然一时尽去,全剩了憎恨,他伸手扶住柳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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