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跟你弟弟gān去,你别来招我。邵钧怒目而视。
两个人剧烈地喘息,寸步不让地互相瞪着,哪一个都不是脾气软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着?罗qiáng冷着脸问。
你什么时候能减刑?邵钧不假思索。
减刑这事儿是他妈我能说了算的吗?
减刑这事儿还就是你能说了算的,你真想出去你早晚能混出去,罗qiáng你自己心里清楚。
邵钧咬着嘴唇。
罗qiáng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混蛋,你自首之前,想过我吗?我同意你那么gān了吗?谁他妈让你去自首的?!邵钧低吼。
我一人做事儿一人担,是我对不起我们家三儿我他妈也对不起你!我认罪我改造行吗,这不是当初我进来的时候你教给我的吗。罗qiáng冷冷地说。
你杀人,你给你自己判了个无期,你他妈是罪有应得,你怎么不直接判死立即执行啊,我找谁去?你他妈的就做个套儿耍我呢吗!
你就这么把我也判无期了
邵钧把脸埋进手臂。
罗qiáng的身形微微一振,眼底凌乱,冰冷无言。
清河监狱是重刑犯监狱,关押着全北京城各类臭名昭著的重犯。
这其中百分之五十的犯人收到的判决书是死缓和无期,罗老二就是其中之一。
罗qiáng这辈子出不去了。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邵钧光着身子,蹲在水帘子里,捂着脸,水哗啦哗啦地顺着指缝儿流出来。
在别人面前,他从来没哭过。别的事儿,没觉着有这么难捱。
五年前,他刚踏进这所监狱的时候,从来没有像那时那样想要留在这里,就一头扎在这里边儿,世外桃源,给咱三爷爷落得一个逍遥自在,无人喝彩却自得其乐。
他也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想要离开这里,不是因为厌倦,不是吃不了这个清苦,而是痛苦,难受,被绝望的铁锁缠着心,绞痛滴血。
邵钧那天走出浴室,往湿漉漉的身上套着制服、皮靴。
罗qiáng我跟你没完,你就毁我。
邵钧狠狠地抹自己的眼眶,擦掉脸上濡湿的痕迹。
罗qiáng,你什么时候能减刑,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出监狱,你再来求我。你一辈子就这样儿了,我也一辈子就这样儿,我跟你耗。
邵钧摞下狠话,手指撕扯着自己的制服,半大男孩儿负气似的,别过脸不看罗qiáng,英俊的脸因为被伤过心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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