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巧笑倩兮,微风一chuī,香气浮动,钟意被熏得直想打喷嚏:他说我打球跟锄大地似的,还是不要出丑为妙。
钟意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美人笑得很捧场:哎呀,这种东西,多玩玩就好了。他不常带你出来玩儿啊?
她确实不怎么跟江哲麟出来。
钟意点点头:嗯。
美人啧了一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最后落在钟意的装束上:你这衣服做旧了么?颜色怎么这样?
钟意局促的扯了扯衣角,她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在别人眼里,从头到尾都有毛病可挑。她微微红了脸:我们单位发的。
美人眉毛一下就挑高了:单位发的?什么牌子?
钟意没把对方的语音语调往心里去,很老实的答道:李宁。
李宁?美人玩味的笑了笑,哦,李宁!对了,你用什么香水,味道很奇怪诶。
钟意拽拽马尾:我没用香水。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
呀,你可真省!美人言语间隐隐透露着优越感,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育起钟意来,哎呀,妹妹,这群人特别趁钱特别有势力,你瞎替他们节省啥?你看我用的就是香奈儿九号,你知道这个牌子么,Chanel?
那还是知道的。钟意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却听美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没见过世面。
钟意难堪的垂下头,不再吭声。
身处战局的江哲麟忽然收杆,在一群人讶然的注视下走到两人面前,心里不禁有点恼火。
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奚落钟意,自己宠的女人,在自己眼里怎么都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还来不及,哪容得下别人指手画脚?
江哲麟占有yù十足的扣住钟意的肩膀,面色微沉:这位小姐,既然您都把chanel念成channel,继续使用这个牌子恐怕只能rǔ没您的品位。
美人当然知道江哲麟是谁。只怪江哲麟光芒过于耀眼,导致她根本没看清随着他出场的女人。
美人浓妆艳抹下的眼睛颓唐万分,她妄图解释,唯恐天下不乱的齐喧早已蹿了过来:这女人哪个没眼力见的带来的?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一群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别说是这样的剑拔弩张,他们连江哲麟生气的模样都没见过,顶多好死不死的撞上江哲麟正在yīn风阵阵的邪笑。
现在却为这么个女人大为光火,实在不是江哲麟一贯的风格。在场的除了钟意,个个都是人jīng,肚子里算盘珠子一拨,墙头糙纷纷倒向钟意,众星拱月般的涌向钟意。
钟意不太会应付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齐喧一路把她引了出来。江哲麟在旁边不远不近的看着。
齐喧瞅瞅钟意,又瞅瞅江哲麟,笑了:我可从没见过你家那位这样,钟意,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钟意惨淡的笑了笑:打狗要看主人面。就算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被羞rǔ了,江哲麟也是这个反应吧?
江哲麟的脸色倏然一白,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钟意,你可真会说话!
江哲麟的冷眼旁观和齐喧的奋力解围,始终不能把一批批涌上来套近乎的人挡出去。
钟意被ròu麻的恭维话说得晕头转向,脸一阵红一阵白,明明不喜欢却qiáng颜欢笑的模样看得江哲麟异常火大,不由分说的拽住钟意的手腕:跟我回去!
钟意看着江哲麟紧绷的下颌线条了然一笑,嫌她丢脸了是么?心里不自主的开始泛酸,嘴巴紧抿成一条线,极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回去后,时间将近傍晚。一进门,钟意便忙不迭的冲进厨房,她不说,他也明白,她害怕和他独处。
当天晚上的菜色格外丰盛,隔着汤汤水水氤氲的蒸汽,钟意眼里那点期待分外明亮和诱人,咬着的嘴唇如同丰润的樱桃,盈盈的快要溢出水来。
江哲麟只觉得腹部一阵燥热,近乎贪婪的注视着钟意脸上阔别已久的亮色,一直到钟意微微发窘的埋下脸,把碗碟一口气堆在江他面前:快吃吧。
钟意憋着不说,江哲麟就有那个耐心不问。这种僵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卧室,钟意卷了层薄被自顾自的缩在chuáng角,拥着夏凉被拔了好久的线头,才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们组要去采访留守儿童,嗯,阳明山上的昭头村。
江哲麟英挺的眉毛皱了皱,语气绝对够得上不悦:那种深山老林?
一不留神,一整根线头都被钟意拔了出来,指甲掐在ròu上,很疼。钟意往被子里拱去,声音隔着被褥有些发闷: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接着又自bào自弃的加了一句:我再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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