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骇叫先后从沈家兄弟嘴里发出。沈日暖一屁股跌坐在地,浑身凉透。
毯子里,是一具森森白骨。黑漆漆的两个眼窟窿正朝着他,仿佛在看着他……
忿忿地瞪着沈日暖,黄泉飞快替骷髅裹好毯子,抱得紧紧地转过身,半蹲下去。
这时,众人才看到树底下堆着两个泥偶,尚未完工,仅得半人高,是以适才被黄泉高挑的身影掩住了。拂掉泥人身上积雪,黄泉开始慢慢地用手扒开地上的雪,挖泥来堆。
天地静静地,只听到雪在黄泉手下簌簌的响。
“……那,真的是,是元烈?怎么会死的?”沈日暖颤抖得不寻常的声音打破死寂,脸发青:“黄泉他,他是不是疯了?”
沈沧海轻叹着,清柔如水,蓦然扭头,仰望雍夜王紫青双瞳:“你开始就不想我们进来,你早知道是这情形了,是么?”
雍夜王淡淡一笑,凝视黄泉背影,怜伤地轻声道:“早在黄泉路,你要我看他的命数,我便已见到今日景象。伏离,我虽然可以堪破天机,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帮不了你……”遮目长叹:“有时,我真恨自己为何要生这样一双眼睛。”
黄泉还是一点一点地捏着泥人,根本没理会三人在说什么。
沈沧海在去黄泉路的途中,也算看着黄泉与元烈相爱一场,此刻不由恻然,求雍夜王道:“他终究是你的朋友,你不想想法子,带他求医?”
“医好他的疯病,他岂非更痛苦?”雍夜王妖瞳流转,看透尘寰的明锐和无奈,又轻轻笑了一笑。
“他现在,终于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或许对他而言,如今才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日子。你我又何苦去扰了他的美梦呢?”
抱着沈沧海飞身越过围墙。沈日暖眼圈红了半晌,泪水终是滴落,在雪里融了一滩——
不再想追问元烈是如何死的,也更不承认那具嶙峋白骨就是从前那个侠气飞扬的厚实青年。他只知道,今后的岁月里,他都不会忘记,在湖岸边,如果那笑咪咪、温吞吞的青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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