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哭笑不得,大约有七八天没有洗过澡了,怎么会不臭?但是他下一句接着道:“不过小洛喜欢,你小时候就是这个味道。”
我有些发怔,不由自主地揽紧了他。
小时候在燕北,家里穷,冬季是不能常洗澡的,虽然汗水也不多,但时间长了免不了有些酸酸臭臭的味道,想不到小洛一直都记得。他现在忽闪着眼睛看着我,完全是个天真纯净的孩子,我真的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在做戏,又是什么时候真情流露。
一夜熟睡,他的衣服我的衣服都褶皱不堪,我伸手想替他拉好领口,掩去那一抹微露的粉白。但还没有碰到他,他便跳了起来,一步奔下床去,又扯动了小腹的伤口,白衣隐约沁出些血色,他痛得曲膝半跪在地上。
“让我看看伤口!”我抓住他的手臂,他惊惶道:“不要看我,放开我!绯烟……绯烟……”他突然住口,看来是想起绯烟已经离开,只是抓紧了衣服看着我。
想了想,我还是松开了他,柔声道:“不看,哥哥不看,你自己去重新敷药,然后包扎好,哥哥去煮饭给你吃?”
小洛点点头,站起来离开,背影疏离而孤独。
我的手上仿佛还留着他身上白衣柔滑的触感,只是再抓不住那个影子。然后,我开始困惑,我和他,究竟还有没有一个结果?我留下来,他留我下来,究竟要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洗澡、换衣、煮饭、烧菜,忙碌之后,我发现小洛竟然还在张软榻前跪着,拉着岑夫子的手,表情迷惘而困惑。那一只只剩下皮包骨头、已经死去了的手,却被小洛雪白小巧的手紧紧的握着,飘零的娇嫩的血色花瓣,死去的骷髅般的岑夫子,活着的雪肤花颜的小洛……此情此景让我很清楚地发现,我与小洛是咫尺天涯。
我还在人间,而小小的他,已入了黄泉。
我走过去,很轻柔地把他拉起来,问他:“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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