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大人这样说,下官彻底放心了。事出紧急,劳烦大人这许多事都不曾先得大人同意,言语之间若有怠慢之处,大人千万体谅。”
越临川笑,“以后日子还长,你我慢慢都会习惯了。”
喻青在心中飞速计算着日后事态,并未听懂越临川的话意。越临川细细打量他,琢磨着回去之后怎么对陆妙谙从头讲解这位来日的首甫之选、丞相之备。
还真是年少有为。
大约因为雪地里的一跪,天黑前毓清又低低发起烧来。他坚决不肯将攻击推迟,何澄林也知战机不可错过,于是按毓清的意思向属下隐瞒了主帅的病情,只道六殿下肩上的伤让他无法控马,于是与方大人共乘,以便调度吐蕃战士。
小粳寻了一块干净的帐毡给毓清添在衣服外面,又将白日里割成斗篷样式的绛色纹锦给他披上。方杜若骑在马上穿着毓清的战甲,兵丁过来扶毓清上马,将绳子绕过毓清背后,穿过方杜若甲上的几处扣环,收紧绳子后在胸甲前扎成锁心结。
兵士施礼下去,方杜若低头看着胸前的结,轻声道:“我算知道为什么都不愿意缚伤兵了,这可真是一体两命。”
毓清伸手拍拍他胸甲的侧面,“用刀砍断这里的绳子,整个结就会脱开,什么时候想甩包袱只是一眨眼的事。”
方杜若像怕绳子断掉那样立刻伸手去护,听见毓清在背后的轻笑,又道:“驮两个人,马吃得消么?”
“你这玉髓轻雪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宝马,何况你又瘦成这样,多一个多两个都不算事的。”
方杜若也笑了,“这是什么话,你这身甲儿若不是减了一层衬里,我都罩不进去,你说究竟你瘦还是我瘦?”
“我平时在里面穿貂裘,你穿这样厚的棉服在里面,罩得进去才怪了。”
“横竖我连骨头都比你重几斤,你就不用说了。”
他们周围的营地上骑兵纷纷上马,将领们各自整理着自己的队伍,气氛紧张却兴奋。
毓清挂着笑,眼神是冷的。
月已东升,方杜若驱马来至军前,停在何澄林马旁。毓清向何澄林道:“向南中速行军三十里,按撤退的队型布军,此后转向西北方向全速奔袭,要在天亮之前到达西沧王城。”
何澄林与方杜若扬声传令,骑阵开拔。
玉髓轻雪步态轻稳,疾走在雪原上身姿如飘,方杜若想到这样一来不会震到毓清的伤口,略略安心。他探手向身后去试毓清的体温,掌心触到的温度却比方才更高了些。
“不妨事,我脑袋清楚得很。现在一体两命,你全心顾马、顾战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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