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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
花园枝头刚萌出的新绿在深露中微颤,冷风旋然,纷彩蝴蝶不再留恋花间,画眉鸟清脆的歌声不再嘹亮。
只剩下杜鹃凄楚的啼叫,声声不绝,声声心碎....
你可听出了...断肠的痛苦?
你可听到了...这哀绝的悼歌?
“莫道不销魂,卷帘青风,人比黄花瘦。”坐在我旁边的蒲静朗道。
接过了蒲静递来微烫的温酒,饮下。
我纠正,诗应是卷帘西风,蒲静回过头对我笑了一下,说他知道。
蒲静望著我喃喃道:“莫道不销魂...莫道....不销魂...销魂的,究竟是那帘内人还是帘外人...为什麽销魂,又是为谁消瘦。”
我不语,夺过他手上正要斟下的酒杯,替他一饮而尽。
我说:“你喝太多了,蒲静,不要像姑娘家一样多愁善感。”
莫道不销魂...
缘起缘灭,情生情逝,消长的只有似水的年华,岁月可以洗磨伤痛,我的灵魂...却会在水静无痕前消亡。
“青风,你越来越冷漠了...你是怪我吗,你也恨我吗...”蒲静倏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缓缓的说。
我看著他,极冷的笑了一下。
“我恨你什麽...蒲静,恨你为什麽当初不爱沈青玉,让我的哥哥为你的无意自焚?恨你害我失去至亲,孤独一人?恨你是造成严曙一切报复的罪魁祸首?”
我笑著,看著蒲静一下下惨白的脸色。
“我不恨你,蒲静,我也不恨他,一切虽不是我咎由自取,却也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会後悔,也没资格埋怨。”
我闭上了眼说著。
恨,跟爱一个人同样需要花费太多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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