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楼,小二便来迎,知她是李夫人,立刻迎上厢房,进去便见沈氏在那。等着她来迎,竟是端坐在那里不动身,令她好不尴尬,只好自己走了过去。瞧见她淡然没烦心事的模样就厌烦,还得陪着笑脸道:“好久不见呀,弟妹。想来都有好些时日了。”
沈氏轻轻看了她一眼,让宋嬷嬷斟了酒:“确实有一段日子不曾见了。大嫂先坐吧,待会菜就上来了。”
韩氏更是不满,跟长辈约见,还没有等她来,就先点了菜,若是她不喜欢吃呢?她说道:“听说二弟只是获许回京,可并非官复原职啊。”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只是免了罪臣的名头,也跟自己一样是个庶民。离开朝堂三年,难不成还能继续做丞相?她此时愿意跟二房重归于好,为的也非从他们那里得什么好处,他们倒是先狗眼看人低,以为又重飞枝头了。等她去族老那告一状,看他们如何翻身,名声就先臭了。
沈氏淡笑:“确实是得了圣恩许我们回京,也确实是没官复原职。”
韩氏面上得意,见她如此待自己,早就没了耐性,这亲戚,她也可以不要的。
“虽说不能为朝廷效力,但是至少可以在京城见到许多故人。我家三女婿和四女婿都在京城,大儿媳也可以和她爹娘碰面了,一家团聚,当真让人欢喜。”
韩氏知四女婿是指宋祁,宋家的权势大她知道,冷言便咽了大半。又想到她说的大儿媳不就是郡主,她爹是亲王啊,更是气焰骤降。十分不甘为何自家的儿媳就是个捕头女儿。想了想又钻了空子,挑着刺问:“那三女婿不就是个寒户,听说当初安宁嫁过去,院子都容不下去的宾客,桌子都摆到巷子了。”
沈氏淡声:“可不就是,那时候风头正紧,大皇子不许近臣大摆宴席,所以百里女婿只能委屈安宁了。”
韩氏蓦地一顿:“他是大皇子的……”
沈氏笑道:“幕僚罢了,又没官职,当真不成器。”
韩氏就算不懂政治,也知道幕僚是什么意思,替人出谋划策做大事的。况且那还是大皇子,如今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啊!那幕僚就是左手右臂,功不可没。登时敛起傲气,不敢再作声。
沈氏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今日我寻大嫂来这,也不是为了说这些的。二爷的信大嫂也看了吧?”
韩氏说道:“看见了看见了,你们忙着打点东西回京,自然是忙的,等哪日有空定亲自拜访。”
沈氏淡声:“回去之前也是一直不得空的。只是这滨州到底是老家,二爷和我十分不舍,况且祖屋年久失修,若是哪日大雨崩塌,怕是对不起祖宗。”
韩氏狠了狠心,直心疼那钱:“明日我就去寻人修修屋子。”
沈氏笑笑:“就算是修好了,那鼠辈见屋里没人,也张狂。到处啃咬不说,还总是将秽物落在各处,脏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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