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男子力气极大,一下就推开了企图来钳制他的小厮,顺手拿起烛台胡乱挥动,旁人一时不得接近。天阁的动静闹得有些大了,就有不少客人纷纷围上三楼来瞧热闹,小声私语打听那疯癫男子的来历,但大部分都是借机来瞧不常见客的青鸳是如何貌美。
“陆曼笙?”有瞧热闹的客人认出那站在门后茕茕孑立的清冷女子,十分诧异她为何会在此处,脱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旁边粗脖子红脸的客人惊讶道:“青鸳姑娘的客人竟是东街香料铺南烟斋的陆老板?”
身旁的矮个客人不禁感叹:“青鸳姑娘愿意接待陆老板,也不愿陪我们这些臭男人喝酒。我们竟还不如女子。”矮个客人语气颇为轻浮,陆曼笙仿若未闻,只回头看向青鸳,示意她早些结束这场闹剧。
那边狼狈的中年男子终于被好几个奴仆制住,自知挣脱不开,就死死地盯着青鸳大喊:“香君!我知你是香君!我要杀了你!!!”
瞧热闹的客人里也有盯着落魄男子、觉得他十分眼熟的。等落魄男子说出“香君”这个名字时,便认出了这落魄男子曾是自己的酒肉朋友,不禁惊呼:“这不是陈老爷吗?几年前为香君姑娘赎身,将她带回乡的陈老爷。”
无论是常客还是新客,谁人不知五年前莳花书寓的花魁香君姑娘,仙姿佚貌,比作月里嫦娥也不为过。而带走香君的这位陈老爷也非常人,是那恒城来往江都的船商大户,家财万贯。
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众人唏嘘不已。
姜妈妈闻言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地吩咐小厮动手赶人。没有银财的客人在姜妈妈眼里不过是一块石头或是烂肉,哪怕是曾经的贵客也毫不记挂旧情。反倒是青鸳摆摆手,温声软语道:“许是这位老爷认错人了,好生请出去就是了,不要动粗。”
“你是香君!”那中年男人目不转睛,只有这一句话。
相熟的客人见他执著,忍不住问:“陈老爷,香君姑娘不是被你领回江都了吗?你怎么又回来恒城寻她?还有,如今你怎变得如此落魄?”
陈老爷忆及往事,忍不住嘶吼道:“我对她真心以待,她竟然连同外人卷走我的家产跑了,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就算是死也要寻着她,不能放过她!”
那熟识的客人惊呼:“竟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可恨了。只是你寻上青鸳姑娘做什么?那年一别,我没有在莳花书寓见过香君姑娘了。”
陈老爷颓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她不是香君吗?如果不是香君,为何那样相像?”
姜妈妈言语中满是鄙弃:“你瞧清楚了青鸳姑娘到底是谁,以后怕是再也瞧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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