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江岷搭好了给铃铛买的帐篷,铃铛在帐篷里睡,江岷在外面给铃铛讲故事,一大一小都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第二天,房间显得很凌乱。
傅佳辞打开房门,看着花花绿绿的客厅,一瞬间还以为走错了呢。
铃铛听到动静,从帐篷里钻出来。
看到是傅佳辞,她获得久违地亲近感,可铃铛并不是第一时间扑进傅佳辞的怀里和她亲近,而是突然大哭了起来。
正在刮胡子的江岷,听到哭声,手一抖,下巴被剃须刀刮开一道小口子,血珠冒出来,他抽出纸巾随手擦了擦,走了出去。
那画面亲切又诡异。
傅佳辞怀里抱着铃铛,她经历风霜的行李箱隔在他们之间,堵死了路。
铃铛越哭越大声,江岷想要解释,却换来傅佳辞凌厉如刀的目光。
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真的狠心起来,和他不相上下。
江岷一直清楚,这八年时间他们在相互赌气。
他们都气对方不来找自己,又不愿意主动去找对方。
如果换一个人,他就赢了,可对手是傅佳辞。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傅佳辞不想当着铃铛的面和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吵架,她努力平静地说:“玩够了。”
她看到江岷下巴冒出的血珠,伸手够上去抹掉,江岷闻到一股护手霜的清香。
傅佳辞安抚铃铛的时候,江岷已经做好了饭。
有那么一瞬间,傅佳辞生出一家三口的错觉。
吃完早饭,江岷送铃铛去上学,傅佳辞也没说什么,铃铛不肯离开她的时候,傅佳辞拍拍铃铛的小脑壳:“你妈我快累死了,让我睡一觉,晚上我去接你。”
铃铛依依不舍地离开,江岷出门前,看了一眼傅佳辞。
她蹲在行李箱旁边整理行李,心无旁骛。
江岷太了解傅佳辞了,连她头发有几根,他都一清二楚,眼前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
送完铃铛,江岷回到傅佳辞家中。
他的所有家当都被清了出来,衣服、毛巾,层层积木似的叠放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江岷将自己的东西挪到一旁的小板凳上,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他向后靠着沙发背,手指交叠放在膝上,二大爷一样的姿势没有半点悔改。
两人四目相瞪,赌气一样,都等对方开口。
江岷慢条斯理掏出一根烟点上,白色烟雾盘旋升起的时候,他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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