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然的笑意一梗,祁棠和洪田方提步离开。
他没有心思和安子然多纠葛,和项目、刘裕山、吴升的事一对比,安子然这种吃醋撒娇的行为既低幼又毫无作用。
宴任不在公司,又不告诉陈志强,祁棠心里微有猜测,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宴任的母亲顾凝。
“小棠?”
“嗯,妈。”祁棠的语调温和下来,和面对安子然或者陈志强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宴任在宴家是吗?”
顾凝似乎是走了几步,掩人耳目后才低声说道,“对,你们吵架啦?小宴不让我说呢,这两天都跟老头子在一起说话。”
“没有。”祁棠平静道,“我现在方便过去吗?有点事要和宴任商量一下。”
顾凝“哼”了一声,“怎么这么见外,你随时想来就来,都是自己家。我等会跟阿姨说一声,你晚上就留在这里。”
祁棠也没反驳,只是迟疑了一下才说,“好,那我现在过去。”
“你来吧,我让阿姨弄点甜汤,来了就能喝。”顾凝似乎是在拿包,还吩咐了几句说“不是这个,要墨绿色鳄鱼皮的那个”,“我跟你妈今天要去逛街,一会就出门了,你需要什么就自己弄。”
祁棠应了一声。
“去宴宅?”洪田方确认道。
“嗯。”
祁棠进入宴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佣人请他进门,说去通知一下宴先生。
“不用。”祁棠说道,“我上去找他。爸在吗?”
“宴老先生也在。”
他换了拖鞋,走过光洁的地板,地面盈起一种家常而温喧的热度,像是踩在细碎的暖色之上。
转过红木铺设的走廊,隔着一段距离,能从那没有拢合的厚重木门里听到交谈的声音。
祁棠放轻了脚步,门微微向内拉开,佣人拿着烧水壶出来,应该是去装水。
看到祁棠的时候她刚露出惊喜的神色,但在招呼之前就被祁棠摆手示意了不要出声。
木质香饱满而馥郁,经过对流的晚风稀释,味道纯粹而略有厚度。
祁棠走到门边,听到宴任的父亲宴绅合在说话。
“这件事应该跟小棠说。”
“不用。”宴任的嗓音低沉谦逊,但语气里没有任何犹豫。
“为什么不用,吴升的父母就是你岳父当年那笔交易的——”
“爸。”宴任打断了他。
空气安静下来,交流中的一点碰撞如同轻微掀起的波浪,没有额外的热度提升,他们商讨的语气不曾发生任何变化。
门外的祁棠却在这只言片语中瞬间领悟了大半——爸和宴任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吴升的事恐怕真的是宴任在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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