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田方探着头看了一眼,语气微妙地问道,“那是安小姐的车吧?”
祁棠没有说话,在保镖拉开车门后踏入了宴氏的大门。
3月3日安氏晚宴,安子然摔进宴任怀里的娱乐新闻在快速发酵后被宴任强行压下。陈志强把印着口红的宴任送回来,那个秘密就这样烂死在几个知情人的腹中,变成生锈的刀片,在肋隙里夹缝生存。
前台通知陈志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陈志强也不知道祁棠的一通电话竟然是要亲自过来——
洪田方推开宴任办公室的门,甜腻的柔软气味像是毒雾一样在半空蛰人。
宴任的气息很淡,整个办公室完全被安子然的香水和本身的气味所遮盖,那种撒娇和所有权的领属如此鲜明,门内门外的一个照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顿时僵住。
安子然坐在沙发上,擦拭着一个淡紫色的水晶雕饰,面上的粉底透亮清晰,嘴唇鲜艳而柔嫩。
“宴”字还没出口,就变成婉转的一声“棠哥”,笑意堆砌起来,像是珠光在眼尾闪烁。
“我刚回来,妆都来不及化,气色是不是很差?”
“不会。”祁棠并不拆穿地简单回答。
“……祁总。”陈志强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谦和笑意,“您怎么突然来了?”
祁棠无波的目光淡淡划过安子然,然后眸色深冷地看向陈志强,语调平缓地问道,“宴任呢?”
陈志强讨好地快步走过来,祁棠在他的暗示下退开一步,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宴总不在公司。”陈志强郁闷道,“交代我说无论谁问都说他在公司,在忙,您知道我拦不住安子然,但我没想到您会亲自过来。”
祁棠的眼眸里不渗半点剔透的琥珀色,眼底有种近乎金属的反光质感,在对视的时候会给人以十足的压力,还有体感上明显的降温。
是拦不住,还是根本不拦?
“宴任在哪?”他的嗓音低温而平淡,没有一丝星火从祁棠不辨喜怒的脸色上析出。
“……我不知道,宴总真没和我说。”陈志强苦着脸答道,“祁总,真不是我有意——”
“嗯。”祁棠走回门口,让洪田方准备离开。
安子然娇柔地笑着,抬起眼帘水波般扫了祁棠一眼。
“棠哥。”她指了指桌上的水晶雕饰,指甲上花瓣似的粉红非常柔和,在祁棠眼里却格外刺眼,“这是我给宴哥带回来的礼物,是U国的粉丝给我雕的水晶像,摆在这里好看吗?”
祁棠稍稍弯唇,笑意不达眼底,“你应该亲自问他,我是很反感在办公室内摆放赘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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