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说,他是她的孩子,骨肉至亲。
他们三人的结局,承安曾想过无数次,但从没想到,胜利会来的这样顺畅,然而得到这结果,却并不使得他满心畅然,只余欢畅。
他有多欢喜,承熙便有多难过。
不知为什么,明明心愿达成,应该高兴的,可到最后,他却有些笑不出了。
他该同承熙道谢,也该同他致歉,真心实意的。
宫宴散了,宗亲们纷纷起身告退,锦书正吩咐人去送,却听身侧承熙低声叫了一句:“母后。”
待她回过身去,他方才轻轻道:“我们一起走走吧。”
锦书将他眼底伤怀之意看的分明,暗暗叹口气,去握他手,果然有些凉。
自一侧内侍手中接了大氅,她亲手为他穿上,温柔端详一会儿,道:“走吧。”
今夜十分安谧,寂寂无声,前几日新落了一场雪,人踩上去,软绵绵的。
宫灯上贴了红纸,在雪地上留下一痕红影,隐约有些刺目。
示意内侍宫人们远远跟着,他们母子俩挽着手缓缓前行,走到一处时,承熙忽的停下了。
“母后,”不知过了多久,承熙方才开口:“你还记得这儿吗?”
“记得的。”锦书道。
怎么会不记得呢。
去岁此时,她便在此地遇上承安,同他纠缠,甚至于拔出匕首,刺伤了他。
她有些感慨:“原来你看见了。”
“嗯。”承熙低下头,随意踢了踢脚下积雪,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时我诧异极了,又惊又怒,见母后无恙,未曾受伤,唯恐自己突然出现,使得母后窘迫,便悄悄离去,回甘露殿了。”
思及前事,他语气中有些笑意,总算是像个这年纪的孩子了。
“那天晚上,母后回宫后又去看我,我其实没有睡着,”他道:“只是怕被你看出来,勉强装睡罢了。”
锦书对那夜倒还有些印象,摇头失笑起来:“你呀。”
“那时候我便知楚王兄于母后有意,但母后无心,虽然恨他,却也未曾将他放在心上,可没想到……”
他低下头,有些自嘲:“没过多久,母后却因他的救命之恩,而动心了。”
锦书之所以对承安心软,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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