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吕望鼓动杨休起事,只怕雷声大雨点小,真刀真枪对上,怕会反戈一击。
先帝毕竟是先帝,老谋深算,是他输了一筹。
承安在心底轻轻叹口气,终于正色起来:“所以,娘娘叫我来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方才几位臣工说的很是,”锦书道:“大周经不起折腾了,所以长安之内,能不流血,还是不流为好。”
“我需要一个人,去将那些杂事理顺,安抚将那些叛逆,”她目光有一闪而逝的讥诮:“楚王便很合适。”
这不是一份容易做的差事,但这会儿,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定定的看她一会儿,承安低头道:“是。”
“当然,也不会叫你白白出力,”锦书似笑非笑道:“新帝登基,加恩天下,楚王劳苦功高,可享双王俸,居于诸王之首。”
双王俸听起来美妙,可实际上,不过多几分银钱罢了,到了他这会儿,哪里会缺这些?
至于诸王之首……
他本就是先帝现存长子,太子登基,仅剩下一个魏王,自然无法同他争锋。
说的恩重,实际上,却也只是好听罢了。
承安笑意微苦,却并没有提起异议,心底叹息一声,面色不露异样。
他本就是跪在地上,现下却膝行两步,往正中去深深叩首:“臣楚王承安,敬问天子圣安,太后千岁。”
锦书没有应声,只微微垂下眼去,承熙则正色道:“楚王请起。”
该说的都说了,承安也不停留,深深看这对母子一眼,颔首示礼,退将出去,一路往宫门去,向禁军要了马,一路往北军驻地去。
吕望人在北军,其余几位亲近楚王的将领也在,他一靠近,便被迎入。
这等时候,容不得半分拖沓,承安直入军帐,去寻吕望,屏退众人,面露急色,道:“先生何以令人如此,岂非害我?”
“殿下入宫去没多久,宫中便有异样,南军更有诡动,我如何不忧心?偏生宫中封锁消息,更加令人心慌。”
吕望见他无事,先是大喜,回他话后,又生疑窦:“殿下自宫中归,往此地来,竟不曾受过盘查?还是说……”
他眉头微动:“宫中已乱?”
“我无事,”承安谢过他关切,随即道:“前因后果我已知晓,阮氏狂悖,假我之名行事,我已经命人将她擒拿,听候处置。”
“阮氏?”吕望先是一怔,随即叹道:“竟因一妇人,生出这些事来!”
她说几句假话倒是轻巧,然而许多人却因这几句话,将身家性命押上赌桌!
“她是该死,”承安眼底阴翳一闪而逝:“陷我于不义之地,更叫这么多人身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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