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宫上下打量她,语气舒缓:“你既不知,我便细细说与你听。”
她身体前倾,问道:“今日清早,兰惠来报,她们药房里丢了两只百年彩纹云芝,你可知情?”
锦书轻轻摇头:“奴婢不知。”
“胡说,你怎么会不知道!”
她这句话说完,一侧的兰惠便气势汹汹道:“前些日子月菊丢了钥匙,不就是被你捡到的?现在丢了东西,最应该怀疑的就是你!”
“私窃宫中财物是死罪,你自寻死路!”
“噤声。”崔尚宫斜了兰惠一眼,目光冷凝:“一切都还未定,你也别急着定罪。”
兰惠被说的讪讪,不情愿的停了嘴,目光却依旧不善的看着锦书。
锦书心知崔尚宫不是真心实意为自己说话,只是想将罪名扣得严严实实,叫人无法非议罢了,自然不会闷头不语。
“奴婢确实捡到钥匙,可是当日便还了回去,并不曾在手中久留,请尚宫大人明鉴。”
崔尚宫也不打断,笑着听她说完,手中宫扇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可我听说,你是上午捡到钥匙,直到晚上才还回去,是不是?”
“是,”锦书解释道:“那日奴婢与月菊一道往司药处,曾听她提起要往掖庭送药去,傍晚方归,不敢擅离职守,便于晚间还了回去。”
“你分明是在狡辩,”前次受了崔尚宫教训,兰惠声音低了些,语气却是嘲讽的质疑:“那日往掖庭送药的是我,怎么会是月菊?”
“我听闻,你同不少内侍交好,备不住就是趁着这空荡,叫他们帮着另配了一把钥匙!”
兰惠越说越有底气,眼底的讥讽也愈发浓厚:“如你所说,月菊不在,但我却是在的,你为什么不去将钥匙交给我,却留到傍晚,才还了回去?可见做贼心虚!”
这一回,崔尚宫没有反驳兰惠,她手中宫扇摇的轻缓,笑着问锦书:“你怎么说?”
锦书听兰惠说那日往掖庭送药的是她,心中便是一沉。
她素来与兰惠不睦,又不觉那钥匙是大事,自然不会上门去送,顺便同兰惠吵一架,想着傍晚月菊便能回来,便将钥匙收起,晚上才还。
现在想想,只怕那是别人早就计算好的。
只要她捡起了那把钥匙,就能顺势往她身上泼脏水。
但凡她觉得兰惠麻烦,等到晚间一众宫人用饭时才还,便是众目睽睽之下,平白多了好些人证,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人心的趋向与念头,计算的分毫不差。
锦书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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