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菊苦着脸抱怨:“我还要往掖庭送药去,那里人多事杂,只怕得消磨一整日才行,委实辛苦。”
锦书笑着宽慰她:“都有那一日的,下一回去送的,可就是我了。”
“也是,”月菊笑嘻嘻的点头:“那我走了。”
锦书目送着她背影远去,又去看了看晾晒在外边忍冬藤,触碰之后,觉得还是有些潮,便先回屋了。
目光一斜,她瞧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光下微闪,过去看了看,原是把钥匙。
大概是月菊不小心掉了,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急呢。
锦书向着她往掖庭送药去,晚间方归,便先行回去,等晚上一道用饭时见着她之后,再将钥匙返还。
四下里的小径一如既往的僻静,穿过亭亭的竹林,锦书回了自己的药房。
进去扫了一眼,她就察觉到靠墙的空置抽屉被拉开一点,似乎是有意提示什么,过去将它全数拉开,才看见里面的那盒胭脂。
只是寻常宫人们用的那种,并不是什么好的成色,宫廷制式的琉璃盒上有一枝桃花灼灼,里面是胭脂色的莹润膏体。
锦书自己也分到过一盒,只是习惯不着妆,所以少用。
倒是那些出身平平的宫人,对这盒胭脂很是珍爱。
她将胭脂的盖子合上,便看见底下压着的字条,这些时日过去,他的字似乎写的更好了些。
我不会再来了,还有……谢谢你。
莫名的,锦书叹了口气。
宫中的日子便如此过去,平淡中倒也安宁,这日,她正在分拣新到的黄花倒水莲,便听外边有人唤她:“锦书可在吗?”
锦书出门去看,认出是崔尚宫身边的宫人,心中不觉一沉,笑着应道:“是。”
那宫人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语气微妙:“尚宫大人唤你过去,走吧。”
既然是崔尚宫身边人,想来也不会为她解惑,锦书也没有自取其辱过去问,只是回身锁了门,将窗关好。
那宫人目光中带些凉意,看着她锁门落窗,既不曾制止,也不曾言语,见她收拾完,才微微笑道:“走吧,尚宫大人该等急了。”
锦书轻轻应了一声,随她到了尚宫局。
崔尚宫约莫四十上下,见了她也未曾疾言厉色,只是笑吟吟的问:“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锦书眉眼低垂,道:“奴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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