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些年未见世子,世子越发丰神俊朗了。”
“住持过誉了。”
如一道惊雷一般,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唤醒了她心底最深处的回忆,几乎痛到令她无法呼吸。
不可抑制似的,夏竹悦微微抬头看见了他,看见了那个令她畏惧的身影。
明黄华盖之下,魏峙长身玉立,一袭深紫色的滚金蟒袍贴合地包裹着他紧实的身躯,墨发被金冠束的一丝不苟,还是那副她见惯的矜贵工整模样。
可是除了她没人知道,那副看上去清冷俊美的皮面里,包裹的是怎样一个可怖的灵魂。
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了一般,魏峙忽然侧首,望了过来,夏竹悦心头一惊,慌忙低下头,绞紧了手指。
魏峙眸光轻扫,最终落在远处一道清瘦的身影上,不知怎的,他心中微微有些发颤,那道身影,似乎同她……有些相似……
“呵。”
他轻哂,自己的癔症只怕是越来越严重了,竟然看谁都肖似她。
只是……这抹身影着实有些太像了。
太像了……
“峙儿,你说呢?”
皇帝的问询打断了魏峙的思绪,回神他才惊觉自己已经离开了华盖之下,原来他竟情不自禁地朝着那个小宫女走出了几步。
魏峙定了定心神,闭了闭眼忍住心中钝痛,回首轻笑,得体回答:“皇叔所言甚是。”
这一笑如春风出绽,少年眉眼间尽是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住持的陪同下进了寺庙,在寺外恭候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夏竹悦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儿了,眼见逃过一劫,她赶紧随着人流上了内务府的骡车,回到了城里。
在家里又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好几日,她才彻底安下心来。
他,终是没认出她来。
她很是庆幸,也许日子久了,兴许他便真的能够忘记她,能够放过她了。
她正在小院儿里浆洗衣裳,春儿拎着个小纸包推门进来了。
春儿嘟着嘴,似乎有些气呼呼的,把小纸包撂在桌上,往凳子上一坐也不说话。
夏竹悦笑笑,做着手里的活计同她搭话,“怎么了,谁又惹恼你了?”
春儿冷哼一声,“还不是小玲那个小浪蹄子,分明是你顶替她去护国寺扫洒的,她却占了你的好处。”
“什么好处?”
“前日南平王府派人去内务府寻人,指名要见扫洒护国寺那日第二排第七个小宫女。我在心里算了算,可不就是小竹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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