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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是衣裳摩挲的声音,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皮肤上还有她温柔的触摸……他似乎是不敢睁眼,害怕醒来就发现这一切都是场梦,瞬间化为泡影。

失神的片刻,玉钩解开,猫爪子又开始乱钻,在枯原上点火,接着他朝思暮想的人伏过来,紧紧揽住他。

拓跋泰再也装不下去,掀开眼帘:“你——”

刚说了一个字,她的小衣就扔到他脸上,随即她扑过来用那块布料蒙住他眼睛,还打了个结。

“叫你装睡,这是惩罚。”

……

他看不见,但其余五感变得格外的灵敏,嗅觉被放大,耳朵能捕捉到更细微的声响,单凭一双手就能描摹出物品的形状质地。

……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宛如被蒸熨过一般,最后裹挟着一身欢愉气息沉沉睡去。

落日熔金,夜幕降临。

拓跋泰忽然惊醒,“噌”地坐起,张口就喊:“晚晚!”

他仿佛做了噩梦,还没从那种窒息的场景中缓过劲来,他未着衣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胸膛剧烈起伏。好半天他才略微平复,开始打量四周。

还是那间精致的禅房,窗外天色已黑,他应该睡了有好几个时辰。

屋内靡丽的气味还未完全散去,榻上也残留了胭脂水渍,甚至他掌下还捏着她的小衣。

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拓跋泰徐徐呼出一口气,随即起身下榻。

刚穿好衣裳,房门被推开条缝,一个脑袋探进来:“你喊我?”

她笑靥如花,望着他的眼眸含着缠绵秋水,语气一如既往地亲昵,好像从未与他分离过。

相比之下他却显得患得患失,几步上前把人紧紧拥入怀中,铁臂紧箍,恨不得把她溶进骨血。

“晚晚。”

“晚晚——”

“晚晚……”

他一遍遍地喊她名字,她也一遍遍地回应。

“我在呢。”

“阿泰,我在。”

“我一直都在。”

今夜的月只有一半,竟也令人觉得圆满。

溶溶月色映照在佛像之上,垂眸悲悯的观音眼角似有珠光,为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也为终成眷属的有情之人。

一年的相思之语,千万挂念,最终只化作一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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